曲玲珑噗嗤笑出了声:“我可真是听到笑话了。家教?我自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过啊。”
她看着曲风恒气的青白交加的脸,又轻嘲道:“难道我不是有人生,无人养吗?”
“你……”
曲风恒已经被她气的说不出来,胸口剧烈的抖动着。以曲玲珑的经验看,随时都有中风的可能性。
“好了,父亲。我们之间就不用做出这种父慈子孝的模样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还膈应了自己。你有话不如直说。”
曲玲珑径直望着他,目光清透:“今日我来,不过是为了我娘。否则,这个地方,我半步都不想踏入。”
曲风恒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又被她一句话卷入了谷底,但现在自己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将体内的狂躁按压下去:“你也知道,太子被废,谁是储君人选,皇上还在观望之中。你外祖的意思是,我们要早日择明君而栖。”
孙知儒的意思就差直接说,让罗玄择主,他们随之。
且不说,现在皇上态度不明,妄加揣测圣心,恐会遭来杀生之祸。更何况,这两人向来利欲熏心,罗玄和他们根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父亲倒是太看的起我了。玲珑女流之辈,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况且,夫君为人,父亲应该很清楚,他像是一个随波逐流,会随别人的意志去行事的人吗?”
她说完,便行了个礼,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你这个不孝女,简直有辱我曲家门楣。这般自私自利,你生你出来有何用。”
曲玲珑站定脚步,却没有回头。这个所谓的父亲,居然还在计较别人的自私自利,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劝你,不要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到头来后悔莫及。”
她的声音冷而轻,连父亲也不愿意称呼:“太子的事便是前车之鉴,曲家可没有两个曲锦绣。”
曲风恒早就已经气急败坏,顾不得颜面:“你还好意思提锦绣?自小到大,你有哪点如她,你连她身边的那只毛脸畜生都不如。”
曲玲珑也真是服他,将她比作畜生,那不知生出畜生的人又称作什么呢?
“父亲,你那让你引以为豪的女儿也不见得多为曲家着想,否则也不会假死逃生,白白让你们担了欺君之罪。”
曲风恒厉声制止:“你住嘴,休得胡说!”
曲玲珑淡笑:“我有没有胡说,父亲最清楚。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父亲,就当我最后还你一句话,身家性命总比前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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