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珑今夜沐浴以后,便蜷在床榻上发呆。她如同以往一般赤着雪白的玉足,但今日不会有人再将它握在掌心,唯恐她太过寒凉。
墨儿掌灯进了厢房,一眼便瞧见了小姐那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她低叹一声,将烛灯置于了旁边的书案上。
烛光摇曳,将她的周围晕染的昏黄一片。曲玲珑的的侧脸在烛光中越发迷离,娇媚。
“你说,他可是到了河西?”
她喃喃低语道,也不知是问墨儿,还是问自己。
墨儿垂手在她身侧,回她道:“这都过了数十天日了,肯定已经到了。”
方才还安静如水的曲玲珑闻言却立刻杏目圆瞪:“那罗玄,简直可恶。如果到了,为何还无半点消息。”
墨儿尴尬地笑了笑,小姐如今对二公子经常如此。相较于初入镇国公府冷漠地唤他为二公子,到后来屈意奉承地叫他夫君,可都比不上如今对他直呼其名来的亲密。
“唉……”
曲玲珑等不到她的回答,也不强求,顺势侧卧在床榻中,如玉般的脸颊上有一种奇特的迷茫无助。
“墨儿,我好想他,好想他……”
她一连说了几遍,声音越来越低:“好可怕的感觉,原来爱着一个人会是这般模样。”
墨儿定定地望着曲玲珑,犹豫了许久,始终不敢将今日笔儿带来的消息宣之于口。
她与笔儿到底是一同长大。笔儿又一贯强势,所以她自小便是唯唯诺诺地随在她身后。
对于笔儿的一些行径,她虽有时候觉得不太好,但也没有勇气去反驳。反而她走了后,她倒是能定下心来好好服侍小姐。
而她越来越觉得如今的小姐有种莫名其妙的魔力,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
“小姐……”
墨儿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曲玲珑仰起头,见她的眼神躲闪,不敢正视自己,不由柔声说道:“你有何事要说。”
今日笔儿突然前来,哭哭啼啼地诉说了在曲府的委屈,咬牙切齿地表达了对曲玲珑的愤恨。
“她如此待我,总是会有报应的。如今,不就来了么……”
墨儿当时一惊,追问许久,她才说道:“那日我听夫人房中的如意与人议论,说是二小姐果然是个丧门星,这才嫁入镇国公府不久,便要将夫君克死了。”
墨儿一把捂住她的嘴,惊慌地说道:“你还没有吃够亏,不要随便乱讲话。”
笔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如今你倒成了她的忠仆。不过,我可不敢造谣。这是老爷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二公子在河西染上了瘟疫,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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