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府中,早就得到消息的孙知儒虽对此深有疑虑。但不论如何,事情总还是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
反而是孙如眉深感不安:“父亲, 太子和锦绣从未有过接触,说相互爱慕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女儿总觉得这场姻缘总不能让人放下心来。”
孙知儒眉头紧皱,一双在官场浸染多年的眼睛精光四溢:“妇人之见,这是皇家所赐的姻缘,我们做臣子的没有任何资格去质疑,只能欣然受之。”
“可锦绣嫁去只能为太子侧妃,说到底也不是正妻,女儿总觉得锦绣受了委屈。”
孙知儒见女儿还是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觉得她真是愚蠢至极。
“做太子侧妃是委屈了她?那等着去做罗玄续弦就不委屈了?”
“父亲……”
孙如眉有些难堪,暗想女儿的情意怎么连父亲都有所耳闻。
孙知儒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怒意难消,对着在旁边唯唯诺诺的曲风恒说道:“罗玄再名声在外,也不过是个庶出,怎么能和太子相比。锦绣身为曲府嫡女,连这最起码的远见都没有,本就是你们夫妇教养之过。”
他越说越气,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边案上,那茶水溅了满桌子都是。
“只要赐婚圣旨一下,她不嫁也得嫁。近日,让锦绣好好学习宫中礼仪,莫要丢了我们的脸。”
曲锦绣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她自穿书以来,就知道太子的下场凄凉,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也因此,任何可能碰到太子的场合,她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是装扮寡淡,唯恐出了什么差池。
但她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求娶,甚至说出了两情相悦的话。
曲锦绣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在何处出了什么纰漏。
她想起曲玲珑那双漠然且带有讽刺的眼,突然发现自从她上次归府为祖母看病那日起,她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了。
不再曲意讨好,不再畏畏缩缩,强势,果决,对她以及曲府所有人都是一副淡然无表情的脸。
曲玲珑如今除了对罗玄还会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态外,对任何人都是油盐不进的傲骄样。
那日太子妃生辰,她明明已经部署周全,甚至放弃了和罗玄在太子府单独相守的机会。可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曲玲珑不但毫发未伤,而且说不定反而让罗玄对自己起了戒心。
这几日她天天都在思考如何重新开始,在罗玄面前挽回败局。却不想,宫中却传来她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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