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瞧见了朝沅前几日偷偷打磨着什么,还不许他看。如今,倒是揭晓了。
牧子期在手里摩挲着那光滑的暖玉, 突地又问:“若臣再向陛下讨要一样礼物, 陛下可会答应?”
朝沅伸手将人环抱住:“当然,你且说说,你要什么?朕有的, 都会满足你。”
牧子期这才凑在了朝沅的耳边问:“如果臣想要的,是陛下明早亲自给臣戴上这玉带,陛下可会答应?”
朝沅是帝王, 自然不会侍奉一个郎君穿衣。
牧子期见朝沅变了脸色, 心中亦是一慌, 他忙躬身道:“臣僭越了。”
朝沅伸手将人捞了起来, 抱入怀中,柔声开口:“好,朕明早帮你戴上。”
虽说朝沅未曾怪罪, 可是牧子期还是想解释一下:“陛下, 臣只是想同寻常夫妻一般,让妻主为臣宽衣, 并非是恃宠而骄……”
朝沅勾了勾嘴角, 笑容在她的脸上慢慢荡漾开来:“朕知道,朕为夫君穿戴一件玉带又怎么了。你若是喜欢, 以后朕常常为你穿戴, 可好?”
她的声音就响在耳畔,牧子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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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一日,朝沅特意装扮上牧子期为她准备的华服,带上了几位小郎君亲自去星辰台。
宫里势头正盛的郎君们都在这了, 空飞沉,牧子期,邵奕,司墨,古意还有沈越。
朝沅特意让芒望去朝阳宫把沈越请了出来,朝沅说,王君身子不适,沈越既然住在朝阳宫,便代替王君来星辰台。
元鹤轩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陛下如此说了,他也不敢反驳。
沈越走后,元鹤轩在朝阳宫大发脾气:“他不过区区一个御君,如何能代替得了本君?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废了本君,将来让沈越入住中宫吗?”
又才忙上前道:“殿下稍安勿躁,前朝弹劾殿下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飞到了御前,听说连神都内的儒生,都以此来批判陛下。陛下也是怕宠您太过,这才没有张扬。奴才觉得,您在朝阳宫养养身子也是好的。外面风大,您这身子才将养好。”
元鹤轩红着眼道:“宠本君太过?旁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吗?陛下何曾宠本君太过了?自打那牧子期得了宠,你觉得陛下正眼瞧过本君吗?”
又才深吸一口气,他忙劝诫道:“殿下,您还是得忍,若是陛下真的不看重您,之前印白那事,便足以废了您这王君之位。奴才想,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去星辰台巡视,这不过是小事,丢了如今的后宫之权,也没有太坏。陛下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还是会来您这朝阳宫,那便证明,咱们还有机会翻身。”
“越到这个时候,咱们越是得安稳下来。牧子期算得了什么呢?殿下,咱们需等您这段的风波过了,再考虑如何拿下那牧子期。您别忘了,您手中可有牧子期天大的把柄。”
这朝阳宫内,最聪明的人莫过于又才了。
听到又才这番话,元鹤轩才稍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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