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说着,便给邵奕添了茶水,然后劝诫道:“其实这天下之间,向往陛下的男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你入神都晚,怕是没见过。陛下刚过十五之时,想要嫁入王府的郎君,都快排起长队了。可是那个时候,府中除了我和古意,再没有旁的郎君。”
“人人都羡慕我和古意,觉得能给陛下做个通房也是好的。哪怕他们知道,我和古意并未承宠,可是他们依然觉得,能时时刻刻守在美艳绝俗的陛下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我和古意啊,后来也是这般想。哪怕一辈子做个未承宠的通房,只要陪伴在陛下身侧,便是一种幸福。”
邵奕也是聪明人,他听明白了司墨的意思,可他还是失落道:“我过了这个年,便二十一岁了。按照宫中规矩,若我到二十五还未承宠,是要被赶出宫去的。我和你们不同,我不是自幼陪伴在陛下身侧的人,所以我怕是没有那样的福气,能一辈子守着陛下。”
司墨笑了:“你如今出了星辰台,自然不必守星辰台的规矩,以陛下如今对你的宠爱,你若是不想出宫,陛下定不会拦着。”
邵奕眼眸微亮,看着司墨道:“真的吗?”
司墨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之后,才道:“虽说不该揣测圣意,但是你我交好,我便凭着我对陛下的了解,与你说几句。你若不愿出宫,陛下不会强行将你送出去。何况,你父母病故,家中已无家主无事,陛下也舍不得你孤苦伶仃地回到荆州。将来无论如何,陛下都会对您有所安排。再说,你也不用着急,不是还有四年时间吗?陛下明年春闱之后,便要带着我们几个出宫了。”
想到这里,司墨忽然心向往之:“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出宫了,倒是很想念从前和陛下策马扬鞭的日子。”
邵奕的心情好了一些。
而司墨又道:“我知道,那空飞沉在你跟前胡说八道,你也有所松动。之所以没有劝你,是因为我和古意都觉得,邵奕你是个君子,你心中有任何症结,你自己都会消化。”
邵奕笑了:“是啊,你放心,我不会听那空飞沉几句话,便动摇我对陛下的忠心,也不会因此用些下作手段,同牧大人争宠。”
“不管如何,当初在星辰台,牧大人都对我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司墨拍了拍邵奕的肩膀,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从我和古意见到你开始,我便觉得,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邵奕笑着,为司墨添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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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睡到正午才醒,醒来时刚好用午膳。
她也不太饿,简单吃了点,便去了御书房处理政事。
处理掉印白之后,太医院进行了全盘的清洗。
好在,朱银这个人虽然啰嗦,可却十分稳重,做事妥帖,也不算笨。
最重要的是,朝沅提前也查过朱银家中上下三代,都是本分之人。朱银的母亲,也是位江湖游医,在江湖上,颇有贤名。
连牧子期都说过,朱银的医术,在太医院无人能出其右。
朝沅原本是不信牧子期的,所以什么事,都不太想让他插手。
可是朝沅自己都没发现,牧子期不说点什么还好,他若说了,朝沅便会没来由地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