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噗嗤笑了一声, 直接将人抱在怀中。
每每朝沅抱着他时,他都虚虚坐着,从不用力。这样抱起来, 这小郎君便轻柔无骨。
但是朝沅知道, 牧子期看着瘦,身上的肌肉也不少,他同神域这些娇弱弱的小郎君完全不同。
因着空贵君身子不适, 还在太极宫休养,这几日,牧子期也不用再扮成空贵君侍奉。
一时间, 后宫又恢复成牧子期一人独宠。
而当夜, 元鹤轩在朝阳宫听到消息的时候, 脸色大变。
元鹤轩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印白招了?”
又才垂眸道:“是, 听说是招了个干净,六觅已经让人连夜处置了。殿下,陛下已经派人团团围住朝阳宫, 接下来, 也不知会如何处置您……”
元鹤轩愤怒摔了桌上的茶杯,怒喝一声:“废物, 元堂也是个废物, 让她看管个人都看管不明白。”
又才做事显然比又文稳妥,他上前一步道:“陛下应是生了大气, 才会如此圈禁于您, 明日,朝堂之上,怕是有不少臣子以此发难。再严重,不过就是削了元堂大人的官位, 废了您这王君之位……”
又文冷睨了又才一眼:“乌鸦嘴!”
又才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眼下就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又才见元鹤轩没吭声,他便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他才能有大用。
又才上前一步道:“王君以后行事,切莫任性。从前陛下不计较,是因为陛下宠着你,纵着你。可是眼下已经从前的局势了。陛下直接处置了印白,便是她不能容忍有人在她身边兴风作浪,哪怕这空贵君的宠爱是假的,能处置他的人,也只有陛下。您若是脏了手,陛下定然不高兴。”
元鹤轩额间青筋暴露,他强忍着怒气看向了又才:“那你以为,本君该如何?”
又才镇定些许,这才道:“可效仿脱簪待罪,您亲自去太极宫殿前跪着……”
又文拧眉:“可是殿下身子骨弱,眼下已经入了冬,殿下如何能跪得了那硬石板?又如何能受得住外面的严寒?”
又才道:“元家是功勋之后,先帝给了元家特赦之权。可殿下您应该知道,这特赦之权,只能保您性命,却保不住这中宫之位。”
元鹤轩咬咬牙,顿时红了眼:“罢了,本君只能听你这一回。又才又文,给本君更衣,本君即刻便去太极宫殿外跪着,跪上那么一夜,陛下便是铁打的心,也该被本君化了。本君就不信,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真就比不过牧子期那男狐狸了。”
元鹤轩在太极宫殿外长跪之时,芒望已经来报过一次了。
朝沅和牧子期正在兴头上,听闻此言,朝沅的兴致少了大半,不禁拧眉道:“他倒是聪明,还懂得以退为进,今夜良辰,朕本高高兴兴的,偏他来扫兴。”
牧子期窝在朝沅怀中道:“兴致没了,臣还有办法让陛下再起来。只是陛下,他明显用的是苦肉计,陛下可要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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