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朝,朝沅赏赐了元堂不少金银,还封他的正夫为一等正君。
自然,元堂受恩之后,还不忘让自己的党羽踩费酒一脚。
“启禀陛下,星辰台大选一直由费大人在其中操持,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费大人难辞其咎。”
费酒微一蹙眉,正要站出来,朝沅却摆了摆手道:“赵宣行事极为隐秘,星辰台大选,近几千的御君要进神都,此事,也不能全怪在费大人身上。”
费酒听得出来,朝沅这是有意袒护,早朝结束之后,她亲自到御书房赔罪,朝沅却扶起她道:“此事,你不必介怀,朕早就知道,那赵宣拉拢了一批御君,只是大选盛典,若要一一核查,难免引起慌乱,故而,朕便提前派了人在星辰台观测那群人的动向,只是朕没想到,元堂竟然能提前查出来。”
费酒从朝沅的话中,琢磨出来点旁的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道:“难不成此事,是王君……”
费酒自知自己的猜测没有根据,便伏地叩首道:“臣妄自揣测王君,臣有罪。”
朝沅笑着摆摆手:“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朕近些日子,得了些新茶,你且尝尝。”
费酒这才缓缓起身,上前轻抿了一口,随即她道:“臣是个粗人,不懂茶道,也喝不出什么来,让陛下见笑了。”
朝沅笑了笑,道:“不懂茶道不要紧,朕要的,也不是那些会吃喝玩乐的臣子。只要你尽心尽力,朕不会怪罪于你。过了这个年,便是春闱了。听闻现下,已有不少远乡来赶考的书生已经住进了神都。年后,怕是要有的忙了,星辰台一事,你不必再操心。你养好身子,来年春闱,朕还得指望你。”
费酒受宠若惊,忙躬身道:“臣必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朝沅又将桌上的糕点递给她:“赏你的,多吃些再回府吧。元堂与你针锋相对,你也不必在意,不过切记要保重自身,莫要让一些小人害了你去。”
费酒眼圈微红,垂首道:“谢陛下关心。”
费酒退下之后,牧子期进殿为朝沅添茶。
朝沅懒洋洋地倚靠在龙塌上,牧子期便过来帮她按了按太阳穴,舒缓舒缓精神。
“陛下可听说,今晨,空贵君去朝阳宫请安,却被王君为难一事?”
朝沅轻“恩”了一声,随即道:“你去见了空贵君了?”
“见了。”
“他可觉得委屈?”朝沅问。
牧子期轻笑一声:“他大约是被关久了,脾气快被磨没了,我问他,心里难过吗?他说,难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不知我问的哪一桩?”
朝沅微一扬眉,又问:“他姐姐的死,他难过吗?”
牧子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臣没看出来,不过臣想,他们一母同胞,应该是难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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