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才心中一突,连忙称是。
又才走后,又文才悄悄进来奉茶。
元鹤轩停顿了许久,这才看着又文道:“你做得很好。”
又文蹙眉问:“殿下明知道又才有二心,为何还……”
“他到底侍奉了本君多年,本君的陪嫁,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了,本君实在舍不得杀他。再则,他手中还有不少和仁国公主来往的人员名单,有些势力,他知道,本君却不知道,他对本君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又文点头称是。
等到寝殿内只剩下元鹤轩一人之时,他才抿嘴笑了。
他从寝殿内的暗格里,掏出了一枚印鉴,这印鉴乃是仁国公主独有,用来传递消息的。当然,这也代表了仁国公主在神域内所有的权力。
仁国公主一死,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落入元鹤轩之手。
元鹤轩刚刚没有说谎,赵宣死之后的那两天,他总是能梦到从前和她相处的那些日子。
赵宣待他极好,她也曾事事为他考虑,她还说,他们是知己。
起初元鹤轩也信了,哪怕她不爱他,他也甘愿为她奉献。
他甚至为了赵宣,嫁入宫中,当了王君,只为占着这王君的位置,为她传递宫里的消息。
可是之后呢?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
也许牧子期说得对,在赵宣的心里,只有仁国的那位齐大将军,他元鹤轩,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不过大概赵宣也没有想过,他这枚棋子,也会反扑吧?
赵宣死后,内廷司查了多日,最终朝沅亲自下令,叫停了调查,不仅如此,朝沅还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以此事,诋毁王君。
原本元鹤轩的禁足也给解了,就连后宫大权,朝沅都交回了他手中,朝沅也只让邵奕从旁辅助。
朝沅对王君的袒护之意,朝野皆知,费酒起初也闹了几日,最终也是彻底熄了火。
不仅如此,此后朝沅日日都到朝阳宫陪元鹤轩用晚膳,连此前独宠的空贵君,都渐渐冷落了。
宫里宫外又渐渐传出王君祸国的消息,有人说,王君自己不侍寝,还独占着陛下的恩宠,不许旁人侍寝。
还有人说,陛下原本是要宠幸沈御君的,结果王君把沈御君弄到了自己宫里,陛下只能看着,却不能享用,这才让国色天姿的沈御君受了冷落。
消息传到元鹤轩耳朵里的时候,他干脆砸碎了花瓶,愤愤不平道:“是本君不愿意侍寝吗?明明是牧子期那个贱人成日里勾着陛下,他独占陛下,还不许本君侍奉,本君每每要欺近陛下,他就拿刀吓唬本君……”
又文站在一侧,一声都没敢吭。
直到芒星派人偷偷来递消息的时候,又文才急忙将纸条递到了元鹤轩手中。
元鹤轩看到纸条之后,便下意识挑了挑眉,轻嗤一声道:“本君就说那牧子期,怎么能容忍旁人跟他争宠?原来这空飞沉不过就是个幌子。”
又文悄悄靠近,小声道:“殿下,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