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牧子期听闻此言,倒是垂眸思索了片刻儿,随即,他竟主动俯身凑了过来,他壮着胆子上前抓住了朝沅的手,一边小声说:“臣以后会好好学,也会好好侍奉陛下的。”
朝沅冁然而笑,她紧紧拥住他,凑近他耳边道:“那朕就先主动教导你几式,你看如何?”
这之后,芒星站在门外,便听到了殿内传来的调笑之声。
昨夜在朝阳宫之时,便是芒星在外守夜。
朝阳宫的寝房比之太极宫狭窄了不少,寝房内的动静,芒星自然听个真切。
只是那一次,陛下的声音听起来……还没这般欢愉。
芒星站在门外,脸色越来越差。
她直觉王君这步棋走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那一夜,陛下临幸了牧子期,还可以说酒中药物所致,可眼下,陛下可是清醒得很。这一整天,陛下都让牧子期跟在身侧,寸步不离。
若是陛下赐了牧子期侍君位分那还好,可眼下,牧子期顶着这摘星台监正的名头,直接住在了太极宫。
这与陛下朝夕相对,陛下哪里还能想得起旁人?
半个时辰之后,殿内的动静倒是小了。
牧子期许是累了,侍奉之后,他都没起身,就那样窝在朝沅怀中依偎着,一只手还虚虚搭在朝沅腰侧。
此刻,外面天色更沉了。皇宫各处都燃起了灯火,整个寝殿内,便唯有两盏烛光微微燃着。
朝沅侧身对着牧子期,问他道:“你说,朕是不是让那元堂跪太久了?”
牧子期伸手帮朝沅拢了一下纱衣,这才轻声开口:“元大人犯下如此大错,陛下让她跪多久都是应该的。”
朝沅仔细端详着牧子期的脸,他不仅五官精致俊美,连脸上的肌肤都没有半分瑕疵。
朝沅懒洋洋道:“你毕竟是元大人带进宫来的,你在朕面前,不替他求个情吗?”说罢,她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声色温柔:“朕很喜欢你,有你在身边伺候,朕很高兴。以后王君有的东西,朕尽量也让你有。若你想替元大人求个情,朕即刻便准了。”
牧子期并没有被朝沅这番话冲昏头脑,他沉闷了半响,这才道:“陛下想听实话吗?”
朝沅笑了:“当然。”
牧子期正色道:“元大人嚣张跋扈,仗着她是王君胞姐,便肆意妄为,她私下结党,强抢民男,神都百姓听闻元堂大人的名声,唯恐避之不及。如此奸佞,陛下如何处置都不为过。”
朝沅相信那元堂私下结党,肆意妄为,不过这强抢民男,她确实不知。
若真如牧子期所说,元堂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无人参奏,那这元堂确实比她想象得还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