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想的,你现在要想的是你的家人会被怎样折磨。等你想清楚这一点,我会再找你的。”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余诗诗跌坐在地毯上。对方一句话就把她踢下深渊。她当然知道家人会被怎么折磨,她见过太多惨痛的实例。若不是忌惮这一点,她当年也不会咬着牙答应嫁给那个病鬼。
就在她被恐惧啃噬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马警官。她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接通电话。
“余诗诗,你好,我是马烁。之前我们通过话。”马烁说道。
“马警官好。”
“我听徐总说你住在凯宾斯基酒店。”
“啊!”余诗诗颤了一下,她不知道徐炳辉为什么要告诉马烁她住在哪,但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们在酒店大堂,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马烁说道,“你是想让我们上去还是你下来?”
“我……我下去吧。”余诗诗说道,“五分钟。”
“好的。我们在大堂咖啡厅等你。”
“等一下。”余诗诗追着问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方便说吗?”
“关于你丈夫。”
听到这句话,余诗诗的心脏停了一拍,跌在又软又厚的伊朗地毯上。她不知道怎么挂断了电话,怎么胡乱穿上衣服,怎么魂不守舍地冲出客房,朝着电梯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男人戴着帽子,但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她认出了这个男人。那个只见了一面就托付了命运的男人,那个把她救出地狱然后销声匿迹的男人,那个沉默木讷、眼光温柔的男人。
他向她张开双臂。他就像一块巨大的磁体,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男人抱着她回到她的客房,关上门,在黑暗中轻轻松开了她。
“警察在下面。”她颤抖着说道。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怕。他们什么证据都不会有的。他们一定会诈你,甚至会给你上测谎仪。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我忘了,然后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就可以了。”
“把你忘了?”她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对,忘了我们在树林里的对话,忘了你把钥匙放在消防柜里,忘了你还在钥匙下面夹了根头发。”男人在黑暗中笑了一下,“如果警察问你认不认识我,你就说见过我,因为我是志愿者,而你是病人家属,我们没见过就太假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
“不要这么想。”男人伸出双臂,和她拥抱了一下,好像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她,“你现在下楼吧,我一会儿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