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认为被她所伤、认为她心肠冷硬,也如此么?连不是她的错这样的话一并说出口。
错处竟往自己身上揽。
“贺知余。”
沉默过好半晌,李妩问他,“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贺知余皱眉。
李妩嘴角弯一弯,看他的眼神变得兴味十足。
“贺大人知道当年我为何毫无征兆说要同你分开么?”她手指抚上贺知余的脸,眸光一凝,轻叹,“贺大人魅力十足,令人不自觉深陷沉沦,我不喜欢。”
贺知余本以为李妩又要趁机故意说些什么不正经的话。
待听清楚,他扭头看她,意外没有从她眼中寻见往日熟悉至极的调侃,后知后觉变得错愕。
可……
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
宣平侯府,贺家。
那日贺知余回府过一趟,聂夫人对贺月晴说过的话,叫贺月晴心中惴惴。
无论她认同不认同自己娘亲的话,却有一点无法否认——以她哥哥贺安的那个德性,她是永远没办法指望贺安给她倚仗与庇护的。贺月晴思来想去,认为自己得想个法子让贺安振作起来才行。
只要哥哥考取功名,哪怕仍比不上贺知余,但将来一样可以庇护她。
贺月晴打定主意便想采取行动。
然而贺安这阵子不知在忙什么,整日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贺月晴在府里守得几天也没能逮到贺安。
不得已,她悄悄派了个可信的小厮暗中跟随贺安,去打探贺安这些日子到底在忙什么。
连着数日时间,小厮回禀的话里,贺安便没做一件正经事。
贺月晴心里难免生恼,只烟柳之地她也不可能去捉人,不得不按捺下情绪。
又一日。
小厮急从外面回来给贺月晴带来一个消息——
贺安正在相思楼宴请一位面生的小娘子。
得到小厮的禀报,相思楼又是酒楼,贺月晴当即出府,赶到相思楼去了。
不过她没有惊动在二楼雅间的贺安。
贺月晴以面纱遮住容貌,在相思楼一楼大堂不起眼的角落处坐下来。
她耐心等待贺安出现。
贺月晴足足在大堂坐得一个时辰,快要耗光耐心,终于听见二楼响起贺安的声音。她仰头去看,果真如小厮所说,自己的哥哥正同一位面生的小娘子从雅间走出来,准备从二楼下来,大约要离开。
贺安对那位小娘子表现得格外殷勤。
不但脸上堆笑,连对方下楼也是一副担心她不小心摔了的样子。
贺月晴看得直拧眉。
她这个做妹妹都没被这么关心过,对比之下真叫她觉得那不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