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清楚。”唐誉补充,“这不是性格闹别扭,这是一种精神类疾病,可能很危险。”
“你真决定和他在一起?”陶文昌慎重极了。作为好兄弟,他一定要提醒。
陈双想了想。“昌哥,你猜屈南刚见到我弟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弟是装的?他那么了解精神病,会不会想到我弟一辈子不会好,还会继续加重?如果是遗传的,会不会是我爸妈的问题,会不会影响我?”
陶文昌没再说话。
“他都没有犹豫过。”陈双委屈极了,“我现在看着屈向北,就像看着一个未亡人……我又没和他说分手,我只是来不及想清楚。我这边还没缓过来,还等着他来哄我,他就……”
“别瞎说,屈南又没死。”陶文昌看着陈双,受不了他冒出来的小寡妇气质,太寡了,“白队刚才说了,人格不会被杀死,只是躲起来。”
“是,我最了解屈南,从小学就是朋友了。”白洋这才说实话,“屈向北的死,让屈南家里彻底改变。屈向北自杀前还特意支开了弟弟,说自己想要睡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
“可是,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家为什么还要逼屈南练跳高?他爸爸都不记得他。”陈双替屈南鸣不平。
“他家里没有逼他,他家甚至不希望他当运动员,是屈南从小太懂事,以为只要哥哥回来,或者他变成哥哥,这个家就好了。屈鹏是发病才不认识儿子,不发病的时候,他也不希望屈南比赛。”白洋说,“我第一次见到屈向北,才4年级,他说他不认识我,连声音都改变了。屈南扛不住的时候,屈向北就会出现,那是他的保护人格,而且情况很特殊,他看过病,他的次人格没有争夺意识,不会压制主人格。那只是一个分裂出来的保护他的人。”
“人?”唐誉不解地问。
“是,双重人格不是性格,是独立的人,兴趣爱好性格全部不一样。而且屈向北人格也不是真实的屈向北,他很强大。真正的屈向北,更像屈南平常的样子。”白洋说。
陈双无力地靠在陶文昌怀里。自己和弟弟交换了性格,躲在卧室和柜子里,可屈南没有安全屋,他的安全屋就是他自己,他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了性格转换。
“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下来一下。”白洋说着忽然停了,看向马路对侧。
其他人转过去。
屈向北正朝他们走过来,穿深蓝色运动服,戴棒球帽,左手拿着手机。他的步态和屈南很不一样,每一步都很沉。
陶文昌第一次见到屈向北人格,更惊呆了。原来双重人格不是电影小说,这人完全不是他熟悉的屈南了。哪怕在大街上碰见,不仔细看,完全是陌生人。
他看着屈向北走近,而一直和屈南平辈的白队,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递了过去。
屈向北左手接过来,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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