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你,你怎么了?”
他低声道:
“大人走的时候同我说,鬼界有多么危险,妖魔有多么可怕,所以无论如何不肯带着我。
我当时还真以为大人是为了我好,才不舍得叫我犯险。
可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大人不肯带我,竟然是这个缘由。”
花玥见他神色有异,追问:
“什么缘由?”
他凄然一笑,“我以为我生得好看,便能够留住大人的一颗心。
直到今日才发现,纵然我生得好看,可终有老的一日。
自然比不得那些永葆青春且极会哄人的小狐狸。
若是大人早些告诉我实话,我便断了对大人的念想,又何必自我折磨。”
他一番话说得花玥心里又开始不舒服,偷偷瞧了他一眼,“我从未这样想过。”
“没这样想?”
他转过脸来看她,眼角洇出一抹薄红,“方才若是我不在,大人就要摸上那小狐狸精的尾巴了吧?
大人好歹也说自己活了万年,难道不知道,狐狸的尾巴只有在求偶的时候,才允许对方触碰吗?”
花玥确实不知道。
她从前根本就没碰到过这种事儿,更别提什么会哄人的小狐狸了。
他湿漉漉地眼眸似要淌出水光来,亚声道:
“若是我今晚不在此,大人是不是还准备与那小狐狸双修?”
花玥见他简直是要哭了,急道:
“我,我从未想过这种事,都说了,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他冷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也不知是谁,饮醉了酒,抱着我又亲又啃!
几杯酒下肚,别说世俗的欲望,恐怕姐姐的魔心都要滋生出来吧?”
花玥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顺着他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谁知她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更生气。
他看她一眼,转身回了殿中。
花玥独自站在凉亭吹了会儿冷风,又跟了上去。
她进去的时候,百里溪已经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而是已经坐到了大殿之上的离问旁边。
他不知说了什么,俨然已经醉酒的离问嗔他一眼,伸手想要抹他的脸。
他居然躲也未躲,就这么看着她。
眼见着离问那只涂了丹寇的雪白柔夷就要摸上他的脸颊,花玥脱口而出,“离问大人!”
离问愣了一下,收回手,“何事?”
花玥看看她,又看看百里溪,搜肠刮肚说了句不太高明的谎话。
“昨日那种酒还有吗?”
离问不疑有它,立刻叫人拿了一壶过来,笑道:
“我那儿还有一坛,待会儿叫人送去给花玥大人。”
花玥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道谢后,遂又坐下来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