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王储的婚事怎可如此草率定下?”
他说完又看向百里溪:
“阿溪,你有什么想法?”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平常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王储。
一旁的镜灵则道:
“这人倒是关心他。”
花玥忍不住看了百里溪一眼。
正在吃葡萄的少年这时抬起头来,环顾一眼大殿,动了动唇。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说话时,轮椅上孱弱的少年自怀中摸出一方帕子掩嘴剧烈咳嗽起来,简直要把肺咳出来了。
有些眼尖的甚至看到那雪白的帕子上的红血丝。
花玥自然也见着了,惊讶地看着眼前苍白的脸色浮出薄红,额头渗出冷汗的少年。
在场的大臣交头接耳,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
一国的储君又是唯一的王子是个病秧子,怎能叫他们信服。
赵阔眼神里忧虑更甚。
百里溪终于止住咳嗽,哑声道:
“一切仅凭父王与国师大人做主。”
他话音刚落,赵阔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随即竟然不顾国君的体面拂袖而去。
百里战指着他大怒:
“岂有此理!”
花玥一声不吭的看着跟个病弱一样奄奄一息的坐在轮椅之上,一口气儿要分三次喘匀的百里溪,再一次感叹人的复杂性。
*宴会结束以后,花玥推着百里溪走出大殿。
外面被宫灯照得亮如白昼。
花玥的袖子又被人轻轻扯动。
花玥低头看着那指骨分明修长,白得透明的手指,强忍住想要把他折断的冲动,弯腰俯身。
她本以为他又要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他声音压得很低,“姐姐看出来国师是什么妖怪了吗?”
花玥冷冷盯着走在百官最前面仙风道骨的国师,低声道:
“她不是妖。”
“你确定?”
花玥当然确定。
在辨认妖物这一块,没有什么法宝要比她的噬魂铃与时空镜更好用。
百里溪再不说话。
花玥推着他原路折返。
行至他的宫苑一段坡路,就看见他身边贴身服侍的小内侍就在宫苑内的殿门等着。
花玥用力一推轮椅,那轮椅上的少年就直直滑向那小内侍。
小内侍赶紧上前去接,谁知那轮椅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拐了个弯直直朝旁边的坡路非常迅速的滑去。
小内侍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扑向轮椅,只可惜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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