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杨初丹微微一笑,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颊却透着一种冷戾,“你这个输赢指的是我个人还是军队?”
殷沐怔了一下,垂下眸子没有回答,心中却已经明白了杨初丹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就算察尔科手中军队的人数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是远远不及我们,而且我们还可以从后面偷袭他们,赢是必然的,殷沐。”
殷沐的手抓着自己袖口,反复摩挲着,低声说:“可是,察尔科的目的是杀了你,若是让他达成这个目的,还算什么赢!”
“但这是战争,输赢从来不应该是以我们个人为准,”杨初丹起身,殷沐想要扶她,她抬手阻止殷沐,挑眉说,“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瘸,用不着扶我。”
“我知道。”殷沐说,然后看到杨初丹走到房间的书案旁,她以为杨初丹要喝水,结果杨初丹拿出了虎符,殷沐眼角不安地跳了一下,她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柳琴夫人被擒之后说了什么?”杨初丹反问。
殷沐凝神,杨初丹受伤之后,她当时心乱如麻,毕竟没有想到杨初丹会在这个时候受伤,柳琴夫人的话她都没太放在心上,殷沐回想了一下,沉声说:“深阳国国师。”
“对,柳琴夫人说那个星辰预测,不是她乱说的,是深阳国国师的预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吧。”杨初丹说的点到即止。
殷沐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深阳国与流国接触过,但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南边的怀江国估计也派人在观望情况。”
“嗯,自我从军之后,一路凭你的计策与我的武艺,成为了现在的大将军,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代表,但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就是商国的代表,我倒下了,这个国家也会倒下。”
殷沐明白杨初丹意思,正是因为明白,心中又惊又冷,杨初丹现在的位置太高了,自己国家的人盯着她的权势,而其他国家的人盯着她的命。
“那么你想要舍弃这虎符吗?”殷沐平静地问,“那你拿什么和商献制衡,你最先失去的就会是兰封。”
“那天我带兰封去放水灯,”杨初丹的手指轻轻抚着虎符,“他说想和我埋骨在一处。”
殷沐并不觉得惊讶,这确实是那位兰公子能说出的话,杨初丹已然成为他的全部。
“可是他为什么要陪我埋骨于战场呢,那会让我觉得他与我成婚是一件不幸的事,”杨初丹的手离开了虎符,静静与殷沐对视着,“殷沐,我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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