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白真就在另一个房间睡了。
钟旭睡得很沉,一夜都没有起来过。反倒是白真翻过来调过去得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白真很早就起床了,钟旭也清醒了,一看见白真就连连道歉。
“昨晚上我喝多了,实在对不起。”
白真正在往餐桌上摆碗筷,“没关系,你升职高兴嘛。我在楼下买了馄饨,将就一下行吗?”
“行行,我来吧。”
“不用,你坐着等吧。”
钟旭没再坚持,在门口看着她忙。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女人在家里为他准备早餐。楼下的馄饨原来这么好吃。
白真一直在想床底下的东西,所以有些心不在焉。钟旭和她说话她也没听见。
钟旭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上因为我没睡好?”
“不是,你知道我很精衰弱的,不关你的事。”
“说到神经衰弱,你没去医院看看嘛?”
“没有,我最讨厌去医院了。”
说着话,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场景在脑海一闪而过——她躺在床上,对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的样貌有点像表叔。
“白真?”
“嗯?”
钟旭指着表,说:“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白真恍然醒了,“哎呀,都这个时间了,完了,要迟到了。”
“我开车送你吧,顺路。”
两个人急匆匆从单元门出来,白真直奔钟旭的车,没留意对面过来一个人。
周培深手里拎着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距离他们十来米的地方停下来。
钟旭先发现了他。
“白真,你朋友来了。”
白真转过头,“周培深?”她快步迎上去,笑逐颜开。
但周培深没什么表情。
这个场面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两个人看来看去的,钟旭等不及就先走了。
天很热,但她穿着长衣长裤,脖子露出来的地方有紫色印记,膝盖从牛仔裤的破洞露出来,也是紫的。
她的笑容跟昨天一样明朗,“周培深,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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