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一下坐起身来,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身侧平整的,状似无人躺过的被褥,就伸手揉了揉眉心。
怎么回事,她昨晚明明睡得好极了,周身都暖洋洋的,原来慕衍竟是没有回来吗。
不对,他昨晚怎么会没有回来?
满腔的疑问,一直到她恋恋不舍地送别了兄长后,正想与慕衍说起,就见他借口朝中多事,匆匆离去时到达了顶峰。
怎么回事?
苏瑶满头满脸的问号,却不得不还在姑母面前掩饰一二。
等回了宫,她左思右想。
难道是因为她近来冷落了他,惹得他故意冷落自己?
少女抚着曳斜出檐角的花枝出神。
明明那花枝上一朵花也无,就干巴巴的几枚绿叶,还黄了半边。
月枝和流霜悄悄相互使了个眼色,流霜就笑嘻嘻地上前,“县主在想什么呢?”
苏瑶回过神,蹙眉轻喃,“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冷落六郎了?”
先是给太子阿兄送行,又是给阿兄送行,连着要送走两位兄长,她忙碌不少,顾此失彼,难免花在慕衍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些。
若否,她早就该发现他是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闷气的了。
还是月枝有主意,“县主与其猜测,倒不如想些法子,去打动打动陛下,两个人坐下来说说,总比相互猜疑得好。”
流霜也拍手,“就是就是,猜来猜去的,万一猜错了,误会了可怎么是好!”
苏瑶飘忽的视线一下就定住。
对呀,她在这瞎想什么呢。
她与慕衍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没道理要自己一个人怀揣着心事胡乱揣测他,反而不肯亲自去问问他的真实想法。
即便是再如何情比金坚的情人,也要相互道明心意,敞开心扉,才能对彼此生出越来越足的信心。
只一味猜测对方,很容易就钻进牛角尖里,闹了不快。
她如此,慕衍亦然。
说做就做,苏瑶转身就往膳房走,身后婢女对视一眼,都带着笑。
去思政殿自然是要寻个由头的,若是突兀跑去天子处理政务之所,只为了说起这些小儿女的私事,着实儿戏。
苏瑶想了想,挑了两样时令点心,又让人做了盅热热的螃蟹羹。
秋日菊黄蟹肥,肉质细嫩,膏似凝脂,又加之江南送来了新橙,最是鲜美多汁,拿来佐菜最是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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