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有点眼色,”青罗瞪了她一眼:“这可是我阿哒要送给未来王……妻子的定情礼,千金难买呢!”
在他们草原,男子向女子求欢,不用金银珠宝,也不用香囊荷包,一匹温顺结实的小马,足以触动草原儿女向往自由的心扉。
魏佑娣闻言,更是不能要了,她红着脸别过头,再也没敢看那北匈男人一眼。
总听闻北匈人热情奔放,今日确实是见识了,两个人满打满算也只见了两次,还加上街边那相逢都称不上的路过,这样也能爱上一个人么?
魏佑娣心想,她是不会轻易地再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了,如今那颗心也实实在在地化为碎片,再也没法映照出第二个人的影子。
她要把姬成煜抹去,从内到外,完完全全地抹去。
……
那日回去后,顾瑶悄悄把这个计划藏在了心里。她这次是以自己的名义帮了魏家,不想把家人拖下水——现在顾宜修在国子监,在他人眼中便是三皇子的党羽,即使他本人并不屑于拉帮结派;而李衍与曦河走得较近,顾老爹又只晓得冲锋打仗,动脑筋的事情他向来不愿意做。
顾瑶想了想这个计划,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纰漏,还算是周密。
这么想着,回到家中,便看到顾老爹也从外面回来。她好奇地问:“阿爹,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顾老爹道:“方才去胭脂铺子搭把手,一群大老爷们抬不起个房梁,都他奶奶的吃白饭。”
昨日顾宜修和几个邻里给魏家送去了些许银两,李衍也帮忙调查魏子潇的下落,仔细一想大家都在尽己所能地帮助魏家。
顾瑶心头一暖,冲老爹笑道:“那是必然的,阿爹如此英勇无双,世间能有几位?”
“你个丫头片子就是嘴贫!”
“嘿嘿,我说大实话。”
顾老爹哈哈大笑,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一同进了屋。
到了晚上,临睡前,顾瑶看到李衍窸窸窣窣地铺好被子,还是忍不住把下午的计划跟他说了。
李衍脑子灵光,小姑娘心想,自己同他商讨商讨,说不定能发现些纰漏。结果李衍一听,顿时蹙紧眉头:“你是当真的,还是在异想天开?”
顾瑶愣了愣:“肯定是当真的呀!到时候只要让姬成煜喝下茶水,再挟持他逼问出魏子潇下落,不就行了?”
“若是煜王不肯喝水,该当如何?”
“那边在帕子上洒下药粉,蒙住他的口鼻。”
“若是那药失效了呢?”
“怎么会失效呢?难道你没听说过葛叻丸?那可是鹘公子亲手给我的。他对魏姐姐一心一意,不至于骗我们……”
“哦,那看来你们的计划完美无缺,相比那鹘殿下有十成的把握,我的意见便不重要了。”李衍听她一声声地喊着“鹘公子”,眼神满是信任,冷笑一声:“祝你们后日一帆风顺。”
顾瑶闻言,愣了愣,而后“噗嗤”笑了出来。
“阿衍,你该不会是——”
她的语气十分欠扁:“吃、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