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潇前些日子被他老爹摁在胭脂铺子里学了大半个月,总算能看懂账本子了,才获得了些许喘息之机。
是以今晚他喊上了厮混的狐朋狗友,攒局做东,一群人足足喝到了子时,才烂醉如泥地回了家。
魏小少爷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结果走到半路,突然一阵颠簸,方才吃下的酒菜哗啦一声冲上了喉咙。
“停、停车!”
马车吱吱呀呀地停下来,魏子潇连忙下车,就近找了一颗树,弯腰“哇啦”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气若游丝地喊人拿来水和干净的帕子。
只是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魏子潇心里纳闷,扭头本想自己去马车上拿,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位蒙面男子。
在他们脚下,正是昏死过去的马车车夫。
“你、你们是谁!”
恐惧顿时如潮水涌来,一阵寒风吹过,冷得魏子潇打了个哆嗦,酒意顿时醒了一半。
那两个黑衣人死气沉沉,没有回答,突然迈开步子走了过来。魏子潇见状拔腿就跑,不出三四米便被人轻而易举地从后揪住。
“救——”
口中的呼救还没喊出,一个拳头冲着面门呼啸而来。
初春的夜风带着几分冷意,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是魏子潇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那一夜,魏府守门的小厮迟迟等不到自家少爷,整夜灯火通明;
而在巷子口不远处,宁静的胭脂铺突然冒出了一缕带着焦味的青烟。明黄色的火苗“簇”地升起,迅速蔓延成一片滚烫的火海,舔食着浓稠的夜色。
第74章 他穿着墨绿色的官袍,银簪……
第二日清晨, 二里桥巷子便发生了件大事儿——开了十几年的魏家胭脂铺半夜走水,烧了间仓库,损失十分惨重。
魏掌柜一大早去现场看了看, 只见昨日还满满当当的仓库, 今日只剩焦黑稀落的废墟,差点没背过气去。魏夫人直接瘫倒在地,两眼红肿,哭诉道:“苍天无眼啊, 刚进的一批货,都是家底儿呀!这下没了, 工钱该怎么发, 日子可怎么过呀!”
顾瑶匆匆赶到之时, 魏佑娣正把母亲从地上搀起来, 她此时是竟出奇的冷静。
魏夫人白白胖胖, 哭得浑身无力。魏佑娣一个人有些吃力, 这时身侧多了一双手, 帮她把魏夫人扶了起来。
“瑶瑶。”
顾瑶冲她点点头, 二人心底默契, 一齐把魏夫人背进了屋内休息。
“方才多谢你。”
把魏夫人安置好, 两人又马不停蹄回到现场。见顾瑶想帮忙,魏佑娣匆忙答谢:“瑶瑶, 这里太危险,你先回去罢,待会儿官府就来了,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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