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很是嫌弃。”
“没有嫌弃。”景桓否认。第一次见面,她担心他着凉,给他寻来干草;担心他受赤焱蛛所袭,去而复返,他没有嫌弃,只是……好奇。
到后来为色相所惑,心中渐生占有之欲,他想要那笑起来澄澈明亮,灿烂清朗的人只属于自己。她的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让他如饮琼浆。
她是他的渴望,是他遥不可及的归途。怎么可能嫌弃?
“真的没有吗?”秦飞飞歪头凑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双瞳剪水,是他喜欢极了的模样。
摇头。从来没有。
她低下头浅浅笑开,那就好。“景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秦飞飞接下来的话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原来不止沧澜城的温绮玉是慾蛊,飞飞也是。如今宁回以她性命要挟,让她归还融合了阳元的灵力?
景桓直视她的眼睛,自虐般试图从中分辨出任何为难、乃至厌恶的情绪。没有,秦飞飞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就跟分析一道食材要怎样处理才更能凸显本源的味道一样。
所以飞飞之所以知晓他纯阳之身,缘是体质的原因?没有所谓的蓄谋已久,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而她恰巧清楚,如此而已。
她刚才说要如何归还灵力?助她融合阳元后……
秦飞飞强迫自己“从容”、“坦然”地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既然避免不了陷入更复杂的纷乱,只能想办法从其它方面调节,比如第一次是她“帮”景桓,这次,可否当成景桓帮她?
见景桓迟迟不语,她眨眨眼,压低声音如同耳语,“可以吗?”
景桓抬起眼眸深望,声音低沉,“如何助你融合阳元?”
这便是同意了。秦飞飞轻舒一口气,挪到景桓对面拉起他的手掌覆上丹田,“感受到这里的灵力没有?打散它。”
仅凭温绮玉当初的只言片语并不能推测出更细节的东西,唯有一试。至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秦飞飞手心温软,捂上手背的力道不轻也不重。景桓只稍稍朝她的丹田探入,便能感受到熟悉的灵力,一体同源,完美契合。
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眸子,景桓迅速挪开眼神。在锁妖链束缚下动用灵力会激起反噬,然而身体的疼痛不及心痛千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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