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颜盈盈瑟缩不已,执拗地只是摇头,她突地眉目柔和,又放缓了声音,靠近她的耳朵,蛊惑道:“你是顾瑾的侧妃,本宫知道,依你的家世容貌和性情,侧妃是委屈你了。本宫答应你,事成之后,瑾儿荣登大宝,你就是皇后,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女子,如何?”
颜盈盈睫毛轻颤,嘴唇微微翕动,虽是未发一言,却在她灼热的目光中慢慢低下了头。
同为野心勃勃,不甘屈于人下的女人,皇后知道,如何能说动眼前这一位。
果真,在自己允诺一出,她又如何能抵抗得了?
看着颜盈盈攥紧的手指,皇后扬起嘴角,满意地笑了。
“等方嬷嬷回来,本宫会想办法递信出去,到时候里应外合必成大业。说来,这大秦,早该是时候换个天了……”
厚重的宫门隔绝了一切,这里悄无声息发生的所有约定,无人知晓。
……
端阳祈福礼终于结束,几个时辰下来,颜月只觉腰酸背痛,但无论如何面上还是得保持着。待众命妇三拜退下,太后遣散了众人,却独留了颜月。
一众妃嫔虽是羡慕或不悦,但却不敢有话,就连之前一直颇有微词的李宸妃都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待到四下无人,太后沉了脸:“太子妃,你身上的毒如何了?”
颜月执礼,将解毒之事及那几个人的处置汇报了。
太后轻轻颔首,脸色却未缓和:“董氏嚣张,顾瑾越矩,你既禀告于我,哀家自然要为你做主。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谢皇祖母体恤!”颜月深深拜下,“一切但凭您做主。”
太后疼爱顾珏,自然能懂得那封密件里的事情,看似是东宫不严,进了不轨之人,但深究起来,太子妃中毒事小,董氏一族图谋甚大。事关重大,若再不遏制董氏一族的心思,恐后患无穷。
太后也不多言语,只命摆驾,却是亲自带着她前去见圣上。
太后本对皇后不满,自去年寿宴后,更是等于撕破了脸皮。只是她顾及皇帝的想法,只管后宫,也不插手前朝。
这一年,皇后势力早就被步步削弱,能依仗的只是前朝董尚书。
他门生故旧太多,甚至在董尚书被罢后,依旧有一波死忠追随者。圣上为稳朝堂,虽一再削弱,但结党已成气候,哪里能轻易动摇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