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见状, 抿着嘴微微一笑。
【真是无用的东西。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会选择你这样的蠢货与我一起?】
她嗤笑一声,不再言语,只冷着脸, 朝着颜月行了跪拜之礼:“娘娘说是扶风下毒, 扶风就此认下。也别无请求, 但凭娘娘处置。”
【太子妃心机深沉,大张旗鼓将我们押来审讯, 下毒一事必是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我向来安分守己, 就算认了也要看娘娘信与不信。
想来, 那日姚嬷嬷鬼鬼祟祟替换了我的炭火, 不过就此想做点文章。我不过顺势而为, 反正谁生谁死又与我何干?如今我自辩倒显得急于背主另投,不如一切装作不知,让太子妃自己查明真相。
太子妃虽聪慧,魄力却是不够。我等是皇后的人,本就是先天的死罪,此刻,我只需伏低做小,假意委屈却能求全。今日虽毁了脸,却才能真正会让她心软,留得自己一线生机。】
颜月先是为她自毁容貌的举动一惊,随后听见她的心声,才真正对她刮目相看。
原来,从始至终,她打得就是隐忍负重、让自己另眼相看的主意。
容貌乃女子最最珍视的东西之一,她却眼也不眨就毁了去,就为了让自己安心。而自己查出真相后怜惜其毁容,自会对其心生愧疚,说不得还会主动给她谋一条好的出路。这等心智魄力,当属难得。
只是还不待她心念转动,姚嬷嬷已趁着众人惊诧中,挣脱了婆子的束缚,爬了过来,扯着颜月的裙角,叫道:“娘娘明察,扶风既已认了,娘娘莫要殃及无辜,单单处置她一人便是啊。”
颜月拂袖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本宫处置不公?”
“老奴不敢,只是物证在此,人也招认了,娘娘当秉公处置,如此,才能服众啊。”她咬死了扶风,想将自己清清白白摘了出去。
颜月却没工夫跟他们耍花腔。
如今,她已通过几人的心声知晓了一切,哪里会轻松让她糊弄过去。至于扶风,虽是个顶尖聪明的,但到底也是知情不报,暗自存了置身事外观望的心思。
这三个人,真真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她一脚踢开姚嬷嬷,冷笑一声:“将你们全部发卖,有何不公?扶风认了下毒不假,但本宫问你,你怎知这药罐子是物证?难道毒不是下在汤药里,而是这罐子上?”
姚嬷嬷一愣,下意识道:“毒下在药罐子里跟药罐子外有何区别?总之这罐子都是扶风一人捯饬的。”
颜月信步走到罐子前,脚尖轻轻踢了踢罐子,药罐咕噜一滚,正巧滚到了扶风膝边。
“你既然承认下毒,那本宫问你,毒是哪一种?如何进了东宫,又是如何下到了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