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却是嗤笑一声,嘲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老夫人,你久居后宅,就算想偏心自家嫡亲侄女,也需避着些外人吧。”
她拂袖起身:“且不谈压胜之术官家民间都是禁忌之事,颜月就算胆敢行这事,必定避人与千里之外,怎会让个外间洒扫的奴婢看见?更不用提这物证上可是月姐儿自己的生辰八字,压胜压胜,谁人敢明目张胆诅咒自己?”
一时能想到前面的说辞,青陶已是耗尽了心神。此时听到林夫人直接打脸,一点不顾忌老夫人的颜面,不由瑟瑟不已,只不住磕头。
谢氏处处被她拿捏住,气得面皮发胀,却偏偏不好动怒发作,只脸色一变,气氛低沉。
“许是,她胆大心细,为的就是故意筹谋如此布置呢?”谢婉玉却是不甘心,恨恨道。
颜月轻笑一声。
林夫人的脸上更是嘲弄:“临安侯府长房近来出了这么多事,多少双眼睛盯着。在你们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颜月还能在性命垂危之时,布置下这些?若是真的,我倒不知是要佩服她,还是,要说你们……”
那个未说出口的“蠢”字,直叫谢氏红了老脸。
谢婉玉张了张嘴,欲哭无泪,却说不出一句话。【不是的,不是的,那东西早就放进她屋内了,她是有机会有时间布置的。我,我们真的是被她设计了呀!】
林夫人垂下眼睛,冷冷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青陶:“老夫人,这人证,背主在先,砌词在后,证词又漏洞百出,怕是做不得数吧。”
事到如今,谢氏也只得冷了声音应道:“是老二家的糊涂了,冤枉了月姐儿。月姐儿房内的东西却不知是何处来的,恐怕还要另外详查。这是侯府家事,就不劳林夫人再牵挂了。”
她抬手,想要把东西要回来。
林夫人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却笑道:“老夫人说得是。不过既请了我做公证,一码归一码,今日二夫人跟长房的事总要先做个了结。”
“你的意思是?”谢氏暗道不好。
“方才两家人可不是谈好了,若是搜不出压胜颜盈盈的东西,就分家!”林夫人眼神戏谑,将谢氏心心念念想要来销毁证据的木牌,在手指尖不住掂量把玩。
谢氏愤恨不已,却皮笑肉不笑道:“小孩子家的玩笑话,哪里做的数?这样,今日事后,我必狠狠惩戒老二家的,如何?”
颜月哪里肯错过今日的机会,赶紧拜倒:“林夫人,请您主持公道。如此长非长,家不家,我们姐弟四人,如何受得了折腾!今日幸好您在,小女才侥幸得了清白,若不是如此,怕是被诬陷,随便送到庄子上,再磋磨致死都是可能的。”
她红着眼,指着萃果道:“您也见了,就连我的贴身人,她们都是张手上脸,从不顾忌到我。为了我一房性命,今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分家!”
谢氏急了,赶紧道:“月姐儿,你说什么话。祖母还在,难道护你不得?不行,我说了,不管你二婶跟你私下约定了什么,这家,不准分。”
“谁说不准分?”一记清朗却霸气的声音,突地从门外传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