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月垂眸不语,似是不想做那出头鸟,沈翩翩咬咬下唇,又道:“月姐儿,你别怨三婶话不好听。现在未曾分家,你可知道外间是怎么传的?那可是连着我们一起指着脸皮子戳啊。”
“不信你问问萃果,问问旁人。咱们三家可都挂在临安侯府的牌子下,里面虽分个房,外面可不知道谁是谁,只认着临安侯府这块牌子说事。”
沈翩翩皱着眉,又加了把火:“别说是你们,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临安侯可是忠君报国铁骨铮铮,万万没想到身后,会因着一个小辈的丑闻被拿出来指着脊梁骨说事啊!”
“她们二房是二房,怎么好带上我们?”颜念到底年幼,听她言语涉及父亲,立马怒气慢慢,腾地站起身来。
沈翩翩的帕子快被拧成了麻花,却直直看着颜月:“就是就是,三婶都替你们不值呢。可恨流言如刀,一时半会哪能制得住?再这么下去,咱们啊,恐怕都要成为一锅黑了!”
【还有,还有,你可不知道,现在府里公中欠的债可是海了去了,再缠在一起,别说名声被牵连,连我们自己那点家底都少不得全要贴出去,到时候我再想跑也跑不掉了,害!】
她的心声如她人一样,聒噪得很。
颜月眉头轻蹙,轻轻抬起眼皮:“三婶的意思是,还是由我们长房出头,提出分家?”
终于听到颜月主动提起,沈翩翩也不扭捏,点了点头:“此次琮哥儿出事,超哥儿被下了狱,二房必有动作。只不过盈姐儿的事突然爆了出来,恐怕还没忙到这茬……”
“等他们回过神来,长房日子恐不好过。月姐儿你是个聪明的,不如提前发难,趁早分家了好。正好,之前你也是一心要分的,这回啊,三婶一定站在你这边!”
不愧是京兆尹的妹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毫。
她身为幺媳,婆母仍在,自是不好提出分家,说这么多话,不过也是想颜月主动提起,借着她的手,自己干净而退,也惹不上闲话。
老夫人谢氏虽偏心谢婉玉这个亲侄女,但对颜培这个幼子,并两个嫡孙也是百般疼爱的。无论分家后跟谁过,她私库里的东西少不得还要分上不少给三房。
反观他们长房,出了头,落不了好,少不得还要因提出分家,要被死咬住不放贴补公中,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颜月嘴角微扬,示意萃果又喂了点水,这才道:“三婶,你说的这些我都省的,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分家了对我又有何好处呢?”
沈翩翩一愣,她说了这么多,颜月还不心动?
却见小姑娘两颊泛起病态的嫣红,眼神却是犀利无比:“为了一个虚名,我长房不仅要担上长者在、闹分家的恶名,还要贴补公中的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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