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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颜璟的马早就被下了药,双重保障,就是故意要趁比试时教训他一番。

颜璟有功夫在身,就算出点意外也不足以伤及性命。却不想颜琮中途翻身进去,他手下这门人也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难道亲弟弟踩伤了哥哥,还能怨得了别人?

可恨颜月不依不饶,竟直接把事情捅到京兆尹这里,还胆敢状告自己。

还有顾珏,不值得发了哪门子神经,跟着瞎起哄,像这种状告天家子弟的,应直接乱棍打出去才是!他倒好,特地请命监听,表面站在自己这边,实则不断下套,这是诚心要自己下不来台!

顾瑾捏紧拳头,恨恨地盯着颜月,本是他们临安侯府内部的事情,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搅和一番,这门人身世如此隐秘,难道是那天颜琮靠的太近,瞧出了什么端倪?

他坐回位置,不动声色地朝堂外使了个眼色,一个不起眼的作百姓打扮的人立刻消声退下。

仵作就在府衙内办公,片刻后便到。

听了师爷对前后事情的讲述,他面上一愣,一揖及地:“两位殿下,大人,小人从事仵作十余年,曾听师傅说过,天下间的确有摸骨断龄的神人,但请恕小人愚笨,并未习得此法。若要真的从骨头上判断年龄,必须,必须腐肉见骨才行。”

顾瑾面色一松,立刻讥笑道:“颜月,你可听见了?什么随便摸骨便知,莫要道听途说,听风是雨。若真如你所说,难道要生生断了好人的骨头去验证你那套理论吗?”

“这也太残忍了吧!”有人窃窃私语。

颜月一愣,摸骨分辨怎会是神人才能掌握的本领?看见仵作低着头,迟迟不敢起身,她随即了然,这仵作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受了顾瑾的恐吓。

她冷笑一声:“并非断定年龄,只需分辨是否是孩童即可。膝盖磨损,关节之处,两者两对比,对仵作您来说,轻而易举!若您手艺不精,自可请他人评断。”

“笑话,京兆尹身边的仵作也是你一小小女子可质疑的?”顾瑾扬扬手,“时间也早了,沈大人,这颜月凡事都靠个人推断,我看你也不用再耽搁时辰了!快点断了,依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这……”沈召犹豫。

他不是糊涂之人,虽然颜超死不承认,但其实一个天星草已算证据十足,毕竟赛马会上的马都是专人照料,若有天星草混进去必然能查出来。如若他还死咬着不认罪,大不了用刑便是。

可是颜月还状告了顾瑾及其门人,按理若门人真是成人假扮,其罪当罚,但她提出的摸骨断龄的方法却被仵作否认……

太子在侧,且与三皇子似乎针锋相对。他立于正中,此刻只能,也必须秉公。

“颜月,你可还有其他证据?”他抬头,只盼颜月还有说法。

只是颜月还未说话,顾珏却轻抬眼皮,冷哼道:“沈大人,你这仵作,既然手艺不行,日后也不必再在这里继续供职了……”

那仵作一直弓着身子,此时,顾珏气压散开,场内寂静,他更是冷汗直冒。但太子点到,他不敢不应,瑟瑟缩缩道:“殿下,小人,小人不知哪里错了,请您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