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直起身,一夜未睡,她面色苍白,眼神倒是清醒得很。
不用催促,她用了早饭,又吩咐小厨房为颜琮备下黑鱼汤,又去看了颜念与颜璟。
天色大亮,她略微顿坐,写好状书,就只带了萃果来到京兆尹府衙。
听到临安侯府长小姐进府递交状书,京兆尹沈召一愣。他的亲妹子是侯府三房媳妇,他与这颜月也是见过几次的,一直不声不响,与人无怨的样子,又能状告何人?
待他依法接过状纸,见到上面的内容。
一告当朝三皇子无故羁押良民。
二告三皇子门人赛马会上害人性命。
三告侯府颜超居心不良,意欲残害兄弟。
后面详细写的来龙去脉他看还未看,单是第一句已是寒冬腊月一桶冰水从头交到尾,只觉透心凉。
“你,你,你大胆!”沈召一掌拍向桌子,这颜月好大的胆子,一张状纸竟然要告侯府亲人,二房的颜超以及那啥门人暂且不谈,三皇子顾瑾大大名竟然在状告之人的第一位,这叫他如何不惊!
“沈大人,民女据实状告,您当秉公查处,不查不审,如何断言颜月是大胆?”
沈召冷哼一声:“你可知,诬告当朝皇子是何罪?况且同属一门,你状告堂弟,实在有辱清誉!我看你年幼,本府不与你计较,拿回状纸速速离去吧。”
颜月既已递了状子,自不会打退堂鼓:“是否诬告,总要查了才知。为官一方,自当守护一方。沈大人身为京兆尹,若是接不了我的状子,颜月自当另寻去处!”
颜月言语一激,他只得按下状纸,眉头紧皱:“你这丫头不听劝解,既然如此,本府自当秉公,只是若查不出什么,本府治你污蔑之罪,届时你莫要后悔。”
颜月轻笑一声:“桩桩件件均是属实,但请沈大人明断。”
沈召为人还算清正,既接下了案件,他命颜月偏房等候,自己从头到尾细细看了状书,又换来师爷,商量片刻。
随即发出令牌传讯。
只是不想,传讯的令牌刚出了府邸,临安侯府颜月状告三皇子以及二房的的事就铺天盖地传了出去。不到片刻,京城上下,连带宫内都知道了这消息。
不久后,太子传讯,他将亲自前来监案。
“胡闹啊!”沈召闻讯,脸色大变。他本想走个过场,几方传讯,再做个中间人,了结此事。
万万没想到,颜月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他一答应审讯,这等消息立刻被传了出去,归根到底,颜月就是想往大了闹,让这些浮在场面上的事落到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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