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奇道:“方才本宫细细看过,这画中本应都是花骨朵,怎么这里独独开了一朵?对了,刚刚本宫用茶时,盏上的确滴落了一滴水,莫非?”
她小指指甲挑起一点茶水,洒在画作上,众人惊奇的发现,原是点点的含苞遇了水,竟瞬间舒展,片片绽放开来。
大家也啧啧称奇。
长公主抬头看向颜月,嗔怪道:“你这小丫头,都到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作甚?这画里是否掺了别的东西?”
颜月也知躲不过,只得上前解释道:“臣女于画作上水平一般,只是胞妹颜念在这奇思妙想上走个小偏门,让殿下及诸位姐妹见笑了。”
“这红梅的花苞只用了寻常的染料,但另用了红矾磨碎加了水,作了这花瓣。水干后无色,遇水后,红矾显色……”
“若是雪天,雪花拂过,化作雪水,岂不是亦有异曲同工之妙?”顾珏隐忍着不去看她的脸,只盯着画作赞道,“这才是遇雪梅更傲,画意两重天。姑姑,我看着画作第一当属临安侯府颜月才是。”
长公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抚掌定下:“母后寿宴,你也别出心裁出了一副万寿图,此番又是灵巧,你这丫头,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鬼机灵?”
颜月羞赧,赶紧推辞:“不过是与胞妹嬉戏,无意中发现的巧事而已。”
“你们一母同胞,本不必分得如此清楚。况且你之妙笔,原也入选三甲!”长公主由衷赞道。
退回座上,她略有歉意地看向李家姑娘,却见对方双目赤忱,抱拳致意,洒脱无比。不愧是将军家的女儿,颜月心生好感,遥遥点头示意。
顾珏的目光一直追随颜月回到座上,奈何某人却一眼也不瞧自己,他讷讷地收回目光,只觉意兴阑珊。
反倒是长公主瞧着他耷拉的模样,再前后一思量,突地眼中一亮——自家这侄子莫非是开窍了?她又看看颜月,家室、容貌、品行……可以,可以,这事太可以了。她暗自拍手,看来,自己有必要入宫一趟,向母后汇报一下自己的发现。
如此,此届岁会,虽意外横生,但到底走完了流程,因未有独占鳌头者,长公主那只步摇金钗最终也未能赏赐出去。
但临安侯府三姊妹却是在岁会上一战成“名”。至于这名是好是坏,便是各人心内有数了。
岁会结束,长公主派人给颜念递了话,原是她看中颜念,邀请她痊愈后入府一叙,介绍她给小郡主认识,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颜盈盈的构陷长姐,心思狠毒的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开来。
谢老夫人在看见长公主令牌,听闻颜盈盈事迹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将她关进了家庙,只粗衣淡饭饿不死,虽无其他惩处,却是叫娇生惯养的颜盈盈直接脱了层皮,脱了相。
再说另一边,原各家姑娘小姐亲眼所见,再各回各家告知嫡母姊妹,这下全京城暗地里都在绘声绘色描述岁会当天临安侯府姊妹互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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