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谢氏喃喃道。正巧崔嬷嬷领着一堆账目回来,她不顾身份,连忙挑了几本翻看,这越看气越堵,脸色都憋得有些发白。
“祖母,祖母您没事吧?”颜盈盈赶紧上前为她顺气。账目她也略略看得懂,持了最新的一本来看,果真挪去大夫人的嫁妆后,公中尽剩下些收成惨淡,甚至还要贴补的铺子,田地也都是郊外偏远,无甚收成的。库房里虽然还有些天家赏赐的好东西,但那都是上面赏的,都是不能折现的东西。
颜盈盈也白了脸。她原以为家里财大气粗,还设想拿过中馈日后自己可以肆意消耗,不想这颜月却来个釜底抽薪!
“快,快,颜忠,把这些个账本还有中馈钥匙全部送到长房去!”谢氏勉强顺了顺气,强撑着说道,“就说族老未曾公证,这个家的吃穿用度还得长房来管。”
“是!”颜忠最会见风使舵,不然也不会混在总管家的位置。他急急接了东西,一路小跑奔向莱芜院,看来,这临安侯府后院,以后还是得大小姐说了算,毕竟,谁有钱,谁才是大爷。脑子里这样转着,已经想好了怎么在大小姐面前卖卖脸,说些好话。
谢氏喘着粗气,又吩咐颜柏道:“你近几日多辛苦些,将家中原有的收入来源捋一捋,年上需要的支出也做个计划。届时出来了就送去给月姐儿,让她主理。另悄悄地给一份我瞧瞧。”
“是!”颜柏是家生子,他娘老子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谢氏并不担心他告密或是有别的心眼。
待颜柏退下,屋内只剩她三人,谢氏才恨恨拍向桌子:“你们这些个蠢的,都被颜月那小蹄子骗了!之前那些日子,什么卧病在床,都是假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早做准备。死丫头竟然把库房都早早搬空了!”
颜盈盈前世今生,从未见谢氏发过这么大的火。
“母亲,这可怎么办?”重生以来的事情好像跟自己预想的总有偏差,颜盈盈这回终于有些慌了。说好的拿回含长房在内的家产,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怎么混的还不如上一世,怎么说前世颜月只拿了自己的嫁妆,其余大头还是好吃好喝伺候了侯府众人一辈子呀!
谢婉玉却只看着谢氏,这位姑姑在闺中时就是不遑多让的一把好手,眼下困境,她自己是无计可施,只有赖姑姑了:“姑姑,您先别生气,怎么说也未经族老公证,她颜月,可别想撂挑子不干!”
谢氏却气极反笑:“糊涂,她当然可以撂挑子不干,单今天,她不就借我的口白白支出三万两吗?”颜盈盈闻言瑟缩,方才府内最后一点现银可是因为她费去了大半。
还好谢氏正在气头上,谢婉玉也只把火苗子往颜月身上点:“月姐儿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近来换了一个人似的。姑姑,为她谋划好好的亲事也不要,公中的家产她也要争,她的心大了,咱们侯府是留不住她了!还是要早早给她定下亲事,嫁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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