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嬷嬷微怒道:“你不在院子里伺候七小姐,跑来这么作甚?”
蔓草委屈的吸吸鼻子,瞥了一眼汤嬷嬷说道:“我……我有话想和大母说。”
“说罢,两位嬷嬷又不是别人。”
蔓草似乎被吓到,拍拍胸脯说:“我不敢和七小姐说,只好先告诉大母,大母你看着拿主意。刚刚丫鬟找大母,我便想跟着来,我知道是在花窖这儿,路上经过西围院,无意间瞧到芳姨娘在和人交谈。”
汤嬷嬷纾了一口气,神色松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芳姨娘就是和人耳语几句?你大惊小怪的。”
蔓草连忙摆手:“不是的,没这么简单,我见到……见到芳姨娘在和厨房的聂曾说话。聂曾我知道,七小姐尤为喜欢他的手艺,上次小姐们的宴席,全是他一手置办的,一水的湘菜,那菜我也尝了,真的好吃。”
蔓草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偏离了主题,又生生的把话头拐了回去:“他们二人就站在洋槐树下面,聂曾手里拿着小包裹,我看不真切,但是芳姨娘皱着眉不要,正撕扯呢,我不敢多看,趁着没被发现,连忙走开。”
三个嬷嬷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四个字:私相授受。
这对于后宅的女子,是最大的过错。不论真假,一旦有了风声谣言,名声也就毁了,更是没办法细查。
蔓草踌躇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汤嬷嬷正色道:“你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可……”
汤嬷嬷严厉的扫视一眼,大声道:“没有什么可是!蔓草,很多事是说不得道不明的,在后宅里,管紧自己的嘴,别多话,嬷嬷没少教你,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蔓草打了一哆嗦,似乎不相信汤嬷嬷的话。
汤嬷嬷望了望花窖,蔓草没吃过太多苦头,以前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纷争,离她太远,就仿若花窖里的鲜花一样,温阳暖室,不及花园泥土里扎根的鲜花更经得起风水雨打。
蔓草最大的长处便是听人劝,尤其是汤嬷嬷的嘱咐更是照办无误。撵走蔓草,汤嬷嬷长吁一声:“哪里都是不清静啊。”
双嬷嬷像是习惯了一般:“看着繁花似锦的,谁家没点污糟烦心事?泥点子别溅到咱们身上,就阿尼陀佛了。”
温嬷嬷回去琢磨了两日,回了冯氏说愿意随大小姐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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