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冬又道:“离婚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田馨还是没说话,她坐上自行车,第一次主动揽住了苏蔚冬的腰。
回到家,田馨把在田家写的回信,悄悄塞到了苏蔚冬的枕头下。
晚上,苏蔚冬从枕头下摸出信,满心欢喜。
纸张摩挲的声音传来,田馨蒙住脸:“你只允许看,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和想法。”
苏蔚冬无奈:“田馨,你是法西斯吗?这么专制。”
“你看不看?不看给我!”
苏蔚冬连忙把信藏起来:“我当然要看。”
深夜,苏蔚冬凑过来,声音很轻:“田馨,写信的时候,你哭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信纸上有泪痕。”
“谁让你的那封信那么矫情。“田馨吐槽。
黑暗中,传来苏蔚冬的笑声:“好,以后我注意。”
还有以后啊,算了吧,田馨不想再收到苏蔚冬的信了。
第二天一早,苏蔚冬把田馨的信件收好,喊她起来吃早饭。
赵桂芬做好饭,笑盈盈喊田馨:“馨馨,洗完脸来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的鸡蛋煎馒头。”
田馨和苏蔚冬并排蹲在院子里刷牙,牙粉是东方红牌,田馨从供销社买来的,以前用的是富强牌的牙膏,两毛五一管,不过田馨觉得没牙粉好用,就换了。
苏蔚冬好像很喜欢挨着自己,田馨走到哪,他总会不经意地出现。
田馨往旁边的垄沟挪动,苏蔚冬不动声色,也挪了一寸,田馨迅速刷好牙,起身时右脚刺痛,打了个趔趄,苏蔚冬一把拉住她:“别冒冒失失的。”
经过昨晚,两个人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馨心里怦怦乱跳,看向苏蔚冬面上都发烫。
他是西北的小哑巴啊。
想起小哑巴,田馨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
在她最困顿绝望时,是小哑巴,令她敞开心扉、展露笑颜。
早饭依旧是红薯粥,萝卜咸菜,多了一盘鸡蛋煎馒头,赵桂芬还煮了几个鸡蛋。
苏蔚冬拿起鸡蛋,仔细的剥了皮,扔到了田馨碗里:“吃吧。”
苏蔚兰在一旁揶揄:“大哥,你未免太偏心,怎么不给我剥鸡蛋?”
苏蔚冬头也没抬,往田馨碗里夹咸菜:“你没长手吗?”
苏蔚兰不满,嘟囔道:“我嫂子也有手吧。”
苏蔚冬道:“你嫂子脚扭了。”
苏蔚兰一脸无语,人家脚扭了,又不关手的事,偏心就偏心,还不承认。
田馨喝了一碗红薯粥,苏蔚冬起身,还要给她盛,田馨连忙收回碗:“我真吃不下,别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