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奶奶和二叔一家要过来,苏家人都不高兴,连最小的苏蔚秋都会看脸色,坐在炕稍,大气不敢喘。
苏蔚兰哼了一声:“妈你别发愁,要是我奶奶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傻孩子,你奶奶是长辈,你不能和她过不去,没事儿,年后来不来还不一定,你们别想太多,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赵桂芬露出欢喜模样,从外屋端出一盘炸签子:“快吃吧,今年炸的多,下午就当零嘴吃。”
临近除夕,田馨没去陈奶奶家,最近几天她家里热闹,有亲戚过来给她提前拜年。
田馨大部分时间窝在自己屋里看书。
白天还行,有时候田馨晚上也想看,但家里只有一个煤油灯,她也舍不得一直用,所以还是尽量利用白天的时间学习。
煤油灯下,忽明忽暗的灯影跳动,田馨叹气,买煤油也得要票,每个月发一张煤油票,凭票才能购买,要是以后煤油灯能敞开用就好了。
煤油灯忽的闪动几下,是赵桂芬过来开门,带进屋的风吹散了灯芯。
赵桂芬小声道:“馨馨呐,你放心,就算你奶奶和你二叔过来,也和你们没关系,实在不行你和蔚冬跟我分家,等蔚冬明年回来,说不准会分房,到时候你们小两口搬出去住。”
赵桂芬一向善解人意,从来都是自己遭罪也不让别人吃亏的性格,田馨道:“妈没事,我没多想,分家倒不用,奶奶他们来就来,到时候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他们插不进来。”
自古婆媳关系都是难题,现在有句话,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媳妇时顺从婆婆,熬了多年,反过来折腾儿媳妇的不在少数,像赵桂芬这样和善的很难得。
赵桂芬也是吃过恶婆婆的苦,推己及人,她想对自己儿媳妇好一点,一家人和和美美,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赵桂芬回屋,苏蔚兰已经快睡着了,被赵桂芬的叹气声吵醒。
苏蔚兰性子大大咧咧,一点也不像她妈,苏蔚兰在炕上翻来翻去像摊煎饼,道:“妈,你这人的缺点,就是想太多,我嫂子我看挺明事理的。”
赵桂芬说:“我也知道,你嫂子这段时间不错,但她之前动了和你哥离婚的念头,虽然压下来了,我怕……怕她还想离。”
苏蔚兰也沉默了,她嫂子和她哥好像也没什么感情,也是,结婚不到一年,见面时间短,能有什么感情呀。
苏蔚兰知道她哥有个女同学,个子不高,长的白白净净的,好像家里条件也不错,当时上学时经常过来找她哥借书。
关于他哥的态度,苏蔚兰也不清楚,整天沉着脸,谁能看出情绪,不过苏蔚兰估摸着,既然人家女同学借书,他哥愿意借,想必就是喜欢吧,不然按照他哥的性格,早就关门不搭理了。
苏蔚冬的这门娃娃亲,苏家人都知道,他哥本人一直不乐意,说盲婚哑嫁,说家里太封建,等以后一定得退婚,后来联系上了田家人,得知人家闺女去大西北当知青去了,退亲的事只能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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