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野不希望他死的这么轻松, 找了护工好好照顾他, 医生也是整个医院资历最老的, 为得就是全力把他抢救回来。
知道他暂时没事的消息, 白知许也松了一口气,吊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虽然也觉得滕雷阳这个人罪大恶极死了也没什么影响,可毕竟这个人是倒在她的眼前, 如果真的当场死亡, 她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这一番折腾,滕野的伤口被撕裂的更大,腹部一整片都渗出了血渍, 白知许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拉着他回了病房, 按了铃让护士来换药。
伤口上的纱布被一层一层揭开, 她也彻底看到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即便是清理过,也能看出几道长条的口子上泛白的肉翻着,里面的血汩汩地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她想到晚上看到的画面,忍不住眼眶一酸。
护士尽心尽责,仔细又上了药再重新包扎, 看着眼前的男人面不改色,她笑了笑:“挺能忍啊,这种不规则的伤口最疼,你倒是一声不吭。”
滕野没有回话,只是扯着苍白的唇角礼貌性地翘了翘。
“啧啧啧,这人真够狠的,多钝的刀子才能把伤口捅得这么不规则?”
她每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刀伤,但这种明显是用极不锋利的水果刀切的伤口还是很少见,毕竟这么不锋利的刀刃,必须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捅进皮肉里。
自然也比锋利的刃造成的伤害更大、更疼。
滕野眉头蹙了蹙没有回答,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她:“好了吗?”
护士这才发现自己话有点儿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了好了,一定要注意伤口,最近两天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了。”
“多谢。”
他言简意赅地道谢,直到病房的门被彻底关上,他才将目光慢慢转向站在窗边一声不吭的白知许。
见她又红了眼眶,只好叹气道:“真的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伤口看起来吓人了一些。”
她还是不吭声,只是用红红的眼睛瞪他。明知道自己伤势严重,还不管不顾的追出来,害得她担心了一整晚。
滕野忍着疼,嘴角带着一抹笑撑起身正要走过去,就看见她的金豆子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你别动!还嫌血流的不够多啊,是不是死了才高兴?”白知许气得狠了,三两步过去又轻轻把他按回了病床上。
明明是被骂,可他眉眼间还有笑意:“知知,你担心我。”
她没有反驳。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影影绰绰间,滕野自下而上地笑着看着她,就连腰腹间的刀伤都像感觉不到了一般。
两人尘封已久关系好似在今晚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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