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伎的嗓子自是动听,说话声柔又勾人。
那护卫认得玉莺,又收了银子,哪会赶人走。
更何况这里并不算是东溪最高的望风台,知道的人少,寻常人不会特地来此处。上头的领事不怎么管这望风台,放两个女子上去逛逛也没事。
“自然自然,莺娘子请。”护卫殷勤笑着,忙开了门。
玉莺扭着腰肢,提起裙子走上台阶,柔兰也跟了上去。
这上头的风比底下的要大许多,小姑娘走到望风台上,未挽起的碎发被吹得扬起。
她不明白,看向玉莺道:“你要让我看什么。”
玉莺没有回答她的话,手扶在垛上,俯瞰着底下的景象。
从这里望下去,能瞧见大半个东溪,视野很好。
“好看吗?”玉莺笑道。
没有听见小姑娘的回答,玉莺直起身体,啧啧感叹道:“你瞧东溪这景象,多好看呐,富庶繁华迷人眼,谁不喜欢?”
说着,玉莺的眼睛看向了她,“有些人连这望风台都上不来 ,而有些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在这东溪再建一座一模一样的……你可知道,东溪有多少产业在祝家名下?”
见小姑娘朝她看过来,却依旧是方才的模样,并未动容,玉莺继续道:“我倒是好奇,你有这泼天富贵不享,跑什么呢?”
柔兰听懂了,“你今日是当说客来的么?”
“我连祝二爷一面都没见过,当什么说客呀,”玉莺吃吃笑道,“我只是好奇罢了。”
玉莺边说,边朝旁边的身影看去,见小姑娘沉默地迎着风,眼睫低垂着,便没再说话,玉莺眼眸轻扫下去,定格在一处街角,眯起眸子看了片刻,才指给她看。
“你看那儿。”
柔兰抬起眼,玉莺指的是东溪另一处酒楼大门,所指的地方,有一些护卫执着刀剑站着,面容冷漠。
她不明白地看向玉莺,不过是一些护卫而已,东溪这段时日很多地方都有,不足为奇。
玉莺娇笑道:“你再仔细看看。”
柔兰感觉她话中有话,蹙了蹙眉,走到栏杆边缘看去。
待到看见那从酒楼里走出来的人,她搭在朱红栏杆上的手便倏地收紧了。
“认得那是谁吗?”玉莺笑道,“祝家的人,你应当是认得的。”
柔兰咬牙。
她怎么不认得,那一身锦衣华服的人分明是祝延。
玉莺道:“我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歌伎,可登福酒楼好歹也算是祝家名下的产业,我便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我本就奇怪着,前些日子听说庆王的人马在搜查什么人,替庆王出面的是祝三公子,而我恰好又听说祝二爷也在找人……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巧合的事情,便一直在想,能惹得这么多人寻找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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