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松萝摇头道,“三公子出去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个赵锡,出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刚刚才回来的。这些我也是向别人打听,才知道的。”
“恐怕是有事情发生。”
赴白凝着脸思索,想起喜宴上的事儿,沉重问道,“你知道柔兰失踪了吗?”
他这话一出口,松萝却不说话了,微低着头,垂着眼睛。
两人站在一把伞下面,赴白注意到松萝头发衣裳都被打湿了,心中陡然升起不好预感,愕然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松萝低声道。
不仅知道,还是她放柔兰走的。
赴白急了:“你糊涂啊!这么久了你还看不清二爷对柔兰的感情吗?除了我和计铎,就属你知道得最清楚了,你居然不拦着!”
松萝是唯一一个从柔兰进府之后就陪在她身边,并且知道所有实情的人。
这些日子二爷对柔兰是怎么样的她还不知道吗?
他们明面上虽然没有表态,可哪有一个人敢当真将她当成丫鬟来看?
说句逾矩的话——不,如今已经不算逾矩了。
二爷傍晚时已经在宴席上说过了。
她是夫人。
虽还没有明媒正娶,可她已经是了。
大雨滂沱,这场雨下得又急又猛,即便撑着伞也很容易被淋湿,更何况是两个人共撑一把伞,根本不够遮挡。
赴白刚想说让她回去休息,只是话还没出口,松萝转头就往屋子走。
赴白惊得神不附体,“松萝你干什么!”
然而没能叫住人,赴白觉得要出事,忙撑着伞追赶过去。
屋门半开着,里头没有点灯,黑沉沉一片,只有空气中萦绕的沉水香昭示着屋里还有人。
那是很幽静的香,即便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里,也让人安宁下来。
松萝淋了一身雨,鞋底踩了水湿滑不堪,又跑得急,迈进门槛时被绊了一跤,直直摔了进去。
看见站在桌案旁,面朝半开窗户的男人。
长身而立,正垂眼看书。
她这一动静不小,即便在这样的雨声中也尤为清晰。
祝辞动作一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眼朝她看过来。
二爷是在的。
松萝顾不得收拾自己,看见二爷的一瞬间便心里有了底,安了心,她眼底登时泛起泪花,朝祝辞扑通跪下去,泪水涟涟地唤了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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