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没想到不仅仅老夫人在,衣着华丽的表小姐徐怜青也坐在旁边,看见她来,愤恨的眼神便落在她身上。
再远一些,丫鬟冬莲也站在那里。她便是寿宴那日,老夫人曾想令其去祝辞院子伺候却被拒绝的美貌丫鬟。
看屋中聚着的人,便知道来势汹汹,应是问责的。
柔兰抿了抿唇,压下不适,在老夫人面前站定。
“今日早上我见二哥儿脸上……那红痕可是你做的好事?”祝老太太一开口便带着怒意。
徐怜青眼里的恨简直成了实质,恨不得在柔兰脸上钉下钉子。
她做梦都想接近二表哥,这个丫鬟在二表哥身边,却这样不识好歹,居然还敢,还敢……
二表哥那样儒雅矜贵的男人,偏偏对她钟意就罢了,她还敢这样放肆!
这话勾起了昨夜那些记忆,柔兰咬唇,只得道:“是。”
“好啊你,”祝老太太气得直发笑,佛珠都拍在桌上,“枉我老婆子当初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想让你去二哥儿院子,可你推三阻四,欲迎还拒,如今进了院子,在二哥儿身边不尽心侍奉便罢了,还敢这样对主子,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二哥儿平日在外,若是叫旁人看去,指不定要怎么在背地里说我祝家!”
徐怜青攥着绢帕,转头附和道:“老夫人,这丫鬟不仅不检点,从二表哥身边逃走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如今还对二表哥这样放肆,您可千万要好好教训她!不然,不然传出去,我们祝家名声都要毁在她手里了!”
平嬷嬷看着事情不对,焦急地想要开口劝阻,可好几次都没寻到机会说话。
冬莲也趁机会添油加醋:“是啊,老夫人,您可别心慈手软,不然吃亏的便是二爷了。”
“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祝老太太看着柔兰。
柔兰摇了摇头。
她此时很难受,眼前晕眩加深,让她有些站不稳,咬着唇感觉到痛才能保持清醒,呼吸困难。
“好啊,好!”祝老太太怒极反笑,“我还没见过这样死不悔改的丫鬟,有二哥儿护着,我老婆子是赶不走你,那好,来人。”
“那就给我打她二十板子,让她尝尝教训!”
平嬷嬷大惊失色,忙上前一步,“老夫人不要啊,柔兰身子那样弱,怎么受的住打?”更何况还是二十板子,寻常壮年男子若是挨了二十板子,恐怕都得躺上好几日。
祝老太太一言不发,沉绷着脸,摆明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很快便有身强力壮的小厮走进来,要将柔兰拖出去杖打。
就在那几个小厮要抓住柔兰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老夫人等等!”
赴白步子快,率先赶进来,制止道:“有什么事情,老夫人和二爷商量便可,为何要为难二爷的人?”
话音落下,祝辞深青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秋日寒意愈烈,风卷起他的袍角,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