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逃啊?”邵同奚又问她,试探道,“是不是二爷欺负你了。”
柔兰现在最怕听见这两个字。
她眸中浮起无措,猛地看向他。
那眼神看的邵同奚怕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这一路上,这小姑娘都坐的离他远远的,可偏生车厢里那股属于女儿家的茉莉的香气却萦绕在鼻尖,邵同奚看了她半晌,撑起下巴,开始羡慕二爷好福气。
他说是流连花丛,可也没见过像她这样标志的美人。
二爷不近女色,第一次却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在怀。
在二爷身边伺候这么久,生得这副模样,又娇滴滴的讨人喜欢,说不准日日承欢。
他只稍稍想一想,若是换作他,能听她情动间唤一声名字,便浑身都觉,当真应了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邵同奚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既然要逃,愿不愿意跟我啊?”
*
贺陵到祝辞所在的宅子时,已是傍晚。
他换乘了一辆马车,弃了原先的马匹,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宅子。
这所宅子奢华不在明处,表面上看去与一般大宅并无区别,可仔细看了,便能发觉连房檐用的瓦片都是上好的琉璃瓦。
贺陵下了马车,原本守在大门外的婢女便过来伺候。
居然是两个极貌美的婢女。但说是婢女,其实并不像,因为没有穿着婢女的服饰,倒像是伺候人的近身侍妾,都是风情万种的美人。
“谁让你们在这里的?”贺陵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看向她们。
其中一个女子声音含着委屈,低低道:“回贺公子,我们是太子殿下派来伺候二爷的,只是二爷……”
话没有说完,贺陵已经明白了。
他了然地笑起来,和阿福对视一眼,整肃了仪容,才迈进宅子。
进去大堂的时候,空气一片肃穆。
太子坐在右位上,神态思索,似正与旁边的人谈论着什么。
旁边的交椅上,容貌俊美的男人一袭墨竹衣袍,一贯温润的脸上却无笑意,半垂着的眼睑下,眸色略暗,手中漫不经心握一琉璃杯盏,正在把玩。
因他身着墨色衣袍,黑与白的衬托下,便显得那双如玉修长的手愈发的白,慢悠悠转着杯盏的动作间,骨节分明,青筋微露。
光是看这副模样,便知他心情并不好。
相比较长期处于高位,神态威重不怒自威的太子,他看起来竟是比太子更要令人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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