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云看着眼前景象,脸色白了许多,差点站不稳,震惊过后,只剩滔天的愤恨与嫉妒。
*
赴白跟着也回到了二爷的院子,守在门口的计铎听见了远处的动静,无声问:“发生啥了?”
方才二爷抱着个女子进去,看起来好像穿着丫鬟服制,他也不敢问啊,只猜测着今晚府里应该发生了大事。
赴白正恍惚着,挥挥手没说话,匆匆进去了。
才刚走到屋外,瞅见里面昏黄的烛火,赴白揣着手在外探了探头,试探道:“二爷,用不用叫大夫来啊?”
屋内沉默片刻,随即道:“让人去抓些药回来,药方找许管家拿,熬热的浴汤。”
赴白哎了声,忙掉头去了,心里安心下来。
那小姑娘虽是在三公子屋里便显出不对劲的神态,可当时三公子也在,药的剂量不会重。更别说二爷名下商行有做药材生意的,二爷对此也有了解,方才这么说,那就是问题不大了。
屋内。
祝辞眼睑垂着,看着才刚刚放到床上,却又立即缠上来的身影,似有些无奈。
小姑娘白皙小巧的侧脸染上薄红,额头满是汗珠,呼吸不稳,整个身体轻轻颤抖着,隐隐在哭。
他起了怜惜的心思,抬手掠过她鬓边,将她被汗浸湿的凌乱的发拨到耳后,似安抚,似抚慰,压低声音道:“没事了。”
触碰到她耳边柔嫩的肌肤,他动作一顿,点到即止,便想收手起身离开。
却没想到她反倒攀上来,这下整个人都将他抱紧了,挂在他身上。
祝辞走不开了,视线落回她紧闭着的蜷长的睫,克制着自己,低声道:“好了,再忍一忍。”
只是,这句话不知是对迷糊中的她说,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而另一边,仿佛察觉到依附的人起身离开,动作决绝似要离她而去,柔兰饶是在半梦半醒的煎熬中,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害怕道:“二爷……”
于是,祝辞离开的动作便停在那里。
他忽然依稀记起来,上一次小姑娘夜里做噩梦,不安呓语时,叫的只是亲近的人的名字。
如今,却已是他了吗?
他心中起了一瞬间的波澜,压下不知名腾起的燥,嗯了声,“我在,安分一些。”
柔兰此时脆弱得很。
她隐约中,一直感觉有人在身旁,却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她热得不行想解衣裳,他不让,她身上难受想靠着人,他也不让,她舍不得他走,他偏要走。
于是,她便哭出来了。秀气的眉皱起,小巧的鼻子抽了两下,嫣红的唇抿成一条线,哽咽两声,圆滚滚的晶莹泪珠子,就从眼尾一颗颗地砸下来,一直洇进他的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