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青鸾面上血色尽失,动作僵硬地直起身子,凝着容筝的神色,却并未看到一丝怨怼。
泪水蓄满眼眶,一颗一颗坠落,萧青鸾别开视线,哽咽道:“容筝,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容筝捏着帕子,动作轻柔替她擦眼泪,“事发之时,你猜刚出生,连太后娘娘和定国公也无法,与你何干?我都没哭,公主哭什么?再哭,我可走了啊。”
容筝收起帕子,佯怒望她。
终于,萧青鸾止了泪,泪水洗过的眼眸,越发澄澈明亮:“容筝,我会让陷害甄太医之人付出代价。”
我能自己报仇的,容筝在心里说。
话到嘴边,又改口,含笑道:“好,容筝等着公主为甄氏平反昭雪。”
看着容筝吃些东西,萧青鸾才试探着问:“定国公府甄氏,是你的姨母,你想不想见见她?”
除陆修以外,甄氏是容筝唯一的亲人,可陆修还没找到。
提到甄氏,萧青鸾微微失神,她甚至不知,自己还想不想让定国公找到陆修。
若陆修找回,甄氏要她下嫁给陆修赎罪,萧青鸾自认,她无法拒绝,可是,齐辂呢?
“先不必。”容筝摇头,拿帕子拭了拭唇角,“等真相大白那一日吧。”
接连几日,齐辂在公主府外求见,皆被婉拒,拒绝的话千篇一律:“长公主正同容筝姑娘游湖抚琴,不见客。”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一多,齐辂察觉到异样,萧青鸾不想见他。
下衙后,他特意去一趟锦翠阁,挑出一套红宝石头面。
她喜欢红色,也最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
走出锦翠阁,经过一处巷口,身侧传来一道柔柔的呼唤:“辂表哥!”
一时没想起是谁,齐辂停住脚步,侧眸望去。
是谢冰若,梳着坠马髻,杏眼含泪,弱不禁风地依靠着巷口粉墙。
他不说话,眼神也淡漠,谢冰若咬咬牙,落泪央求:“冰若自知与表哥无缘,并非有意打扰表哥,只是父亲下狱,冰若无依无靠,只求表哥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救我母子一命!”
母子?齐辂下意识扫过她腹部,一瞬便移开,蓦地忆起梦中情形。
从前心生恻隐,想着给她们母子暂时提供一处院子落脚,却机缘巧合,成为他和萧青鸾之间解不开的结。
“孩子是谁的?”齐辂淡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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