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是母亲和大嫂特意备的谢礼,他自告奋勇送来,想借此见见她,谢她,也说一说江南之行。
没想到,她已厌他自此。
即便知道从前是误会,知道谢冰若是睿王的人,他并未对不起她,她还是不肯原谅吗?因为孩子?
齐辂心口一阵刺痛,落寞离去。
收拾齐备,很快便到启程之日。
听说监察御史已在府门外等候,萧青鸾提起裙摆,艳丽如蝶,轻快跑出来,面上笑靥明灿。
见到齐辂的一瞬,笑意忽而凝滞:“怎么是你?”
齐辂立在阶下,上前两步,递上锦盒:“微臣受家母、长嫂所托,谢公主替齐漪洗清污名。”
哦,原来他前两次求见,是为此事。
“本宫接受你的道谢。”萧青鸾示意茜桃收下谢礼,冲齐辂挑眉,一脸高傲,“你可以走了。”
她话音刚落,齐辂立时明白,萧青鸾并不知晓,他就是监察御史。
“公主先请。”齐辂侧身让开,展臂恭迎。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自脑中闪过,萧青鸾身形绷直,凤眸微瞠,愕然盯着齐辂:“你就是新任监察御史?”
第19章 温软
“微臣以为,公主知晓。”齐辂手臂端平展开,保持恭迎姿态,肩阔腰窄。
他语气淡然,心口却是暖融融一片。
方才,她从门里跑出来,那般欢喜,身后是古朴大气的福字影壁,衬得她艳丽高华,灿若明珠。
会不会有一日,她也如此刻这般从门内跑出来,扑入他怀中,欢喜他回来?
脑中想象着拥她入怀的情景,齐辂清肃的眉眼,倏而暄和,唇角也微微弯起,心口柔软得不可思议。
“你笑什么?”萧青鸾秀眉微蹙,隔着方形小几瞪他一眼,“本宫不要与你同乘,你趁早再买辆马车,或者你去骑马!”
他在笑吗?
下意识抬手抚了抚唇角,不动声色,将微扬的弧度压下些许,齐辂语气平和道:“圣上吩咐不宜打草惊蛇,是故轻车简从。且微臣背公主下山那日耗费太多体力,如今尚未恢复,不宜骑马,只能暂时委屈公主几日。”
“什么?”萧青鸾身形倏而变得僵硬,睁大眼睛望向齐辂。
背她下山都过去多少日子了,他竟好意思以此为借口!
还是,他话里的意思,在嫌她重?
她比寻常女子高挑,重些又如何?
萧青鸾愤然移开视线,不再看齐辂。
涂着艳丽丹蔻的指甲,搭在膝头,一下一下刮着裙面上的龙爪花:“莫非齐大人的未婚妻去睿王处自荐枕席,便是因为齐大人体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