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这是在床的夹缝中找到的。”
电话接通后,吴佩仪端正的身体忽然像绷断了弦的弓箭,忽然松懈下来,她脊背生凉,发颤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娃娃脑袋上的头发,都是我的。”
她染过三次发。
一次棕色、一次褐色、一次金色。
偏偏这布娃娃的头上,三种颜色都有。
连骗一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吴佩仪哪还能保持镇定,一副方寸大乱的样子,“你帮帮我吧。”
顾禾非常冷静,“你想怎么帮?”
吴佩仪被问得愣住,然后听到顾禾冷酷无情地分析。
“你父母年事已高、你养尊处优,再加上公司早已被架空,正面斗,费时费力情况不明,很容易鸡飞蛋打,便宜了薛凯。”
她的声音中带着蛊惑,“薛凯以鲜血为引害你的性命,但这未尝不是反击的好机会。只要让他受到邪术的反噬,一切困境迎刃而解。”
“你好好考虑,等想明白了再找我。”
说完,顾禾直接挂断电话。
系统噤若寒蝉,好一会儿才敢说话。
【这这这……不是害人吗?】
顾禾点头点的理直气壮,“哦,怎么了?只许他害人,不许我害他了?”
她越说越激动,“反噬嘛,轻则瘫痪,重则脑死亡,他不能继续管公司,吴佩仪可不就能把权利一点点收回来?也完美地完成了吴佩仪的委托?”
要是薛凯熬不住死了,吴佩仪还能来个第二春。
别人只会心疼她成为寡妇,不会嘲笑她头上一片绿。
顾禾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聪明了。
系统有些绕不过弯。
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吴佩仪能同意吗?】
顾禾想了想,“她比较善良,就算别人害了她,她也不会生出害人的心思。不过,最后一根稻草都能压死骆驼,这事儿谁说得准呢?”
系统无语。
顾禾真特么绝了。
*
吴佩仪在卧室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她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亏,上一次流泪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但现在,她哭得眼泪都干了。
布娃娃的表情依旧诡异,恍惚间,吴佩仪仿佛觉得它在嘲笑自己。
她攥紧了拳头。
明明顾禾已经替她想好了办法,她却可耻地心软了。
夜幕低垂,当薛凯回到家,便瞧见了哭到眼睛红肿的妻子,他大惊失色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他先去冰箱取冰块,毛巾包裹着冰块用来消肿,“别哭,你慢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