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床帏垂落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二人亲密的相拥,如坚冰的隔阂,也随着?灵的相贴慢慢消融。
姜吟玉一身单衣,沐浴在阳光下,靠着他道:“皇兄,你说带我回长安去,那我随你一同回去。”
他和她从来不该是对立面,他们应该一同面对问题。
历经这么多,长安的一切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那些流言蜚语在生死之间显得何其的渺小虚妄,她也不再在乎。
姜曜看向怀中人,轻抚他的长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卧下,道:“等你养好身子,我们便回长安去。”
少女柔和的面庞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唇边笑容娴静。
姜曜轻拢她的碎发。
姜吟玉尚未熟睡之际,门外有脚步声进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姜曜直起腰来,外面几道人影走进来,其中一女子道:“阿吟她好些了吗?”
说话者声音饱含担忧,正是兰惜。
姜曜道:“柔贞醒了。”
姜吟玉闻言,从床榻上坐起身子,披了一件外裙,撩开帘幕,唤道:“母亲?”
在兰惜的身后还立着几个人,姜吟玉的目光她身上移开,一一看向阮莹、兰家表哥……
兰惜上前一步,到床榻边沿坐下,准备去握姜吟玉左手,见她手正被姜曜握着,转而掌?覆上姜吟玉的另一只手,道:“阿吟,母亲已听说了你的事,你怎么样,身子可还好些了吗?”
姜吟玉点头道:“已经好多了。”
姜曜在一旁替她接话,“军医说柔贞已经无大碍。”
姜吟玉在窑洞中的时日,被喂了数不清的药,疫病总算好转。
只是姜吟玉身子还是虚空得厉害,姜曜将她从流民营中带回来,她便陷入了昏迷,如何也唤不醒。
兰惜握紧手帕,轻声叹息道:“阿吟,我与你表哥一得知你的消息便来见你。是我的错,若非你来接我,路上也不可能遭遇如此艰险。”
她望着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女儿无力靠在她皇兄的身边轻声对自己道:“无事的。”
姜吟玉拢着被子,靠着姜曜肩膀,问:“母妃在信上说见到了阿爹,人找到了吗?”
兰惜面色一顿,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尚未,是我太过?急了,还没得到确切消息,便急不可耐给你发了信……”
姜吟玉的亲生父亲,是在一次出关给胡商引路的途中,在沙漠中再也没能回来。
而这一次,那一支胡商队伍中有一胡人回到了中原,据他口中所说,当年他们那支队伍中人都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