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几个贵族男子闻言,也笑着附和了几句。
永怀长公主轻瞪丈夫一眼,道:“柔贞忤逆圣旨逃婚,你莫要再提她,白白糟污了皇帝耳朵。”
永怀长公主五十出头的年纪,是天子一母同胞的姐姐,格外得皇帝尊敬,故而十分威望。
皇帝握着酒樽饮了口酒,面色如常,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那一日柔贞公主逃婚之后,皇帝勃然大怒的样子,众人还都记忆犹新。
这会见永怀长公主提起这事,便渐渐有交头接耳声。
“公主下落不明,前前后后也快有十日了,躲到皇宫哪个角落去了?”
“哪里是失踪了?你不知晓那日卫侯都放猎犬上后山了?这人怕是早没了,陛下一直压着没说……”
魏驸马听身侧人这么说,面露唏嘘,道:“若柔贞公主真丧身犬腹,那也确实可惜了……她年岁不大,也才及笄吧。”
永怀长公主嘴角下至:“也不小了,还不懂事呢?我那一辈的公主,像她这么大时候,都有好几个被送去草原和亲了。她难道不该懂点事,为大昭分忧吗?”
她摇摇头:“嫁给卫侯也不算委屈她了,非得闹得这么难看。”
这话一出,大殿内气氛渐渐冷了下去。
姜曜惯常不说话,抿了口酒。
皇帝则是停下了与妃子狎乐,面色微微收紧。
坐在对面的安阳公主,越听越是不是滋味,总觉得这话拐弯抹角也在骂自己,出声道:“姑姑,这如何能怪罪到柔贞身上?若说为大昭分忧,您怎么不让您女儿去嫁给卫侯?”
永怀长公主足足愣了一刻,道:“柔贞也就仗着公主的身份敢这么任性妄为,放在外面谁家姑娘像她一样?”
“好了,好了。”
韦皇后出声制止。
安阳公主还欲说,被韦皇后投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韦皇后看向永怀长公主,笑道:“今夜还有正事,是不是忘了?”
永怀长公主会意,瞥了一眼身后的女郎,道:“妤儿,太子眼睛不太方便,你去帮他斟一下酒。”
她身后有一女子出列。
魏家女郎花钿饰额,腰佩明璎,翩跹出列,款款步到姜曜案几边,周身华光引得四下人侧目。
这一幕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后侧过身,问皇帝:“太子妃人选,魏家女如何?”
皇帝眯了眯眼,瞧着下方给姜曜斟酒的魏妤。
女郎唇角两道浅浅的梨涡,举止得体,虽然近身斟酒,却分毫没露出胆怯或是谄媚,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风范,骨子里的秀雅。
她替姜曜斟了一杯酒,姜曜轻轻颔首接过。
韦皇后道:“曜儿也没拒绝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