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面向我走来,迈着大步,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
彷佛有股血液极速流经全身,支离的漫游的思绪让沉睡中的情感悄然苏醒。我彷佛再一次回到了十六七岁飘雪的校园,回到了 400 米的跑道终点。浮尘散去,思念乍现而愈加清晰浓烈。
“等很久了?”他笑着问我。
我一时忘了回答,他看着我笑:“怎么,几年没见,不认识了?”
“你黑了。”我说。
“每天晒,能不黑嘛,不过还是帅的吧?”
“臭美你。”
尴尬在三两句话间轻松化解。我们先去了他公司给员工安排的单身公寓,公寓离机场不太远,6 层的矮楼,每层有 8 间,和大学学生宿舍楼有点像。一房一卫,屋内清理过,但并不十分干净,我要帮他一起打扫,他客气了一下也没再推。
我们也不是真的全面大扫除,就简单弹弹灰、擦擦桌子,之后他打开行李,翻找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回来也不知道带什么,化妆品女生应该都能用上。”
我受宠若惊,没想到他还给我带了礼物。
他看我有些呆愣,笑着说:“晚饭你请啊。”
“当然我请。”我抚摸着包装盒,心里欢欣又雀跃。看他收拾东西,我把礼物放在一旁桌子上,蹲下来,“要不要帮你收拾?”
他看了看行李箱:“行,也没多少东西。”
真是跟我不客气。
我们先把书本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摆上桌,然后开始挂衣服,他递一件,我挂一件。因为我要把衣服穿进衣架里,所以速度比他慢。
我正穿第二件衣服时,突然他的手从我侧面伸过来拿衣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的,我们离得很近,感觉胳膊肘稍微向后一点就能碰到他。
我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变得机械缓慢,他就那么冷不丁的按下我的头,另一只手伸过来把衣服挂了上去。
我想他可能是嫌我在前面挡着他太碍事才按我头,再看他拿衣架,我特意弯腰等着他挂衣服。结果,他挂好衣服顺手就在我头上揉了两下,“真乖。”
我真想找个冰箱钻进去凉快凉快。
后来我们一起在公寓楼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滔滔不绝的聊天,他和我说美国学飞机时候的见闻,说如何的辛苦,说外国朋友的趣事,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