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天后没多久,气氛紧张起来,老大说药店板蓝根已经卖完了,她扑了个空,什么也没买到。
我有快一年没见陈宜,真有点想她。这是头一年高考提前到 6 月份举行,我记挂着她的状态,自动触发长辈的唠叨模式,结果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早考早解放,反过来很担心我,说学校人里多又密集,我说我这边疫情不严重。
“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身体,体格好抵抗力也强,要好好吃饭。”陈宜真是少见的关心我。
“肉麻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姐姐了?”我挖苦她。
“我说真的,前两天林子乐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这都快高考了,班主任特紧张,我们班一女同学都吓哭了。”
“怎么回事,这么夸张?”我紧张起来,很久没听到林子乐的消息了,乍一听到他的境况竟有几分不真实。
“胃痉挛,一天到晚在外面吃,吃饭又不规律,所以你别学他。我跟你说,这一疼可不得了,炸出一个喜欢林子乐的女同学,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呀,好像她比林子乐还疼,反过来还要林子乐安慰她。”
陈宜开启八卦模式就停不下来:“我那几天连着看见他和那个女生放学一起出校门。 我本来还想去问问他呢,后来想想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这个人太招蜂引蝶,别引起什么误会。 ”
“是嘛。”我闷闷地应了一句。
“对了,凳子和邹浩被我们班主任叫去谈话了,不过你知道吗?邹浩并没有和凳子在一起,凳子还在老师面前认定他们就是一对。我们班主任就问凳子啊,你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十个班里有那么多棵树。我要笑死了,我们班主任和你们班主任真是天生一对。你说我们学校老师的眼睛是不是都有问题,那时候是以为你和林子乐,现在又是邹浩和凳子,没一个抓得准的。要我说呀,命犯桃花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女生一波接一波的,前仆后继,这都要高考了,还不消停。”
“你也算其中的一波吧?”我闷闷地调侃。
.......
挂了电话我有些气不顺,有担心有生气有迷惘,想打个电话问问林子乐他胃怎么样了,又觉得何必呢,这和我没关系。
我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就像这天花板,我可以站起来摸到,但是我不会有意识的去摸,我甚至想不起来要去注意它。它在我生活中重要吗?
当然重要,没有屋顶怎么住人,但是它又是不重要的,我上课吃饭走路,它对我不产生任何影响。它就牢牢占据着那么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你不用看到它,不用理会它,仅此而已。
我喜欢林子乐,但我知道我不会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