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徒弟就不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做梦都在馋徒弟的坏师尊了。
“所以,为师刚刚并不是想要欺负徒儿,为师绝不会对徒儿有任何师徒之外的心思。为师是个正经人,徒儿要相信为师。”
白尘芜生怕小徒弟会不信,还特地走到床榻前,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字正腔圆。
少年的眼睛依旧垂着,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
柔软的脸蛋陷在被子里,皱巴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过了片刻,白尘芜才听到他低声的回应:“徒儿知道了,师尊是徒儿师长,徒儿......不敢多做他想。”
那声音实在太小,软乎乎的又闷在被子里,听起来似乎带了些微不可查的轻颤。
但徒儿说了不会多想,就应该不会多想了……吧?
白尘芜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样直勾勾看着人家不太好。
可谁让她之前看了那么多年,早就成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白尘芜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段适应的时间。她需要重新做回对方的师长,努力将记忆中两人之间曾经密不可分的距离拉开来去。
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再出什么纰漏,引出什么误会。
就像今天这样。
白尘芜再次环顾了一下少年的房间,话本、纸鸢、还有各种小玩意都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就如同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也还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裂痕。
这就挺好的……
这辈子他们虽然没了某些缘分,但只要徒儿不会再恨她,不会再怨她。
她愿意当他的好师尊,远远看着少年含芳吐蕊,展露出稚嫩的芳华。只要他不再行差踏错地堕魔,少年的仙途必将无可限量。
那也是她希望的结果。
所以她得放手了。
“咳咳,为师还有事情要处理,徒儿昨晚受了凉,今日没什么事的话便多歇一会儿,不必着急去为师那里。”白尘芜故作平静,视线落在身侧的香炉上,没往其他地方看。
“徒儿没事,不需多休息。”少年小声说着。
那声音太小,白尘芜没听见,便只当小徒弟默认了。
“还有,为师需要忙些日子,所以最近恐怕没办法每晚哄徒儿入睡了。徒儿夜里若是害怕,为师便去寻条灵犬帮徒儿守着门,可好?”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了少年的回应。
“徒儿明白师尊的意思了。不必劳烦师尊,徒儿……可以照顾好自己。”少年讷讷地说着,抓着被子的手在白尘芜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收紧。
“那为师便忙去了,徒儿有什么事,再找为师。”白尘芜说完,就见床榻上的少年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里,成了一个鼓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