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反问:“你觉得他对你态度好过吗?”
齐晚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他闷闷说:“我以为他性格就是那样,说话奇奇怪怪的。”其实他还想加一句,跟你有时候挺像,但及时刹住了车。
邵知寒又问:“你有没有想过,他从一开始就对你没有怀过好意。”
齐晚愣了一下。
邵知寒心想他还不知道手套和巴豆的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说。他像个老父亲一样想告诉齐晚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又有点不想让那双清亮的眼睛蒙上一层黑纱。
他还没考虑好,齐晚反而先开口了。他声音低低地说:“我照顾过风幻,它没理由去攻击路过的人,所以那天不是巧合对吗,马场经理说那天你特别凶冲进了马舍,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
这倒是出乎邵知寒的意料,他本以为齐晚大大咧咧地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
更让他意外的是,齐晚继续分析:“速降那天,我、安颂、小柯我们三个的行李在一起,但我能感觉到小柯是真心担心我安全,那手套会是谁拿的。”
邵知寒看着冷静平淡的小家伙,眼中浮现一抹温柔,少年并不笨,只是不习惯用恶意去揣测别人。他揉了揉齐晚脑袋:“别想了,我赶他走,眼不见为净。”
齐晚只是心中这样推测,但见邵知寒一副肯定的样子,他疑惑问:“你已经确定是安颂了?”
邵知寒点点头:“他自己跟我说的。马槽是放了巴豆,手套也是他拿的。”
齐晚眉头一皱,不等邵知寒继续说就气势汹汹撞开门出去,正看见拉着行李箱要走的安颂。
邵知寒心想小家伙这是要秋后算账?
安颂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本能一抖,警惕地看着齐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齐晚看起来有点生气,他直说:“我都知道了。”
安颂咽了口口水,不蒸馒头争口气地回视,要打要骂他都接着。
结果齐晚叉着腰开口却是:“你都不给我道歉?”
安颂懵了。
别开玩笑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但他发现齐晚一直拧着眉头看他,非常认真的样子。
安颂迷茫地问:“我道歉这些事就不算了吗?”
“第一,”齐晚清了下嗓子,他举起手才发现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比划不了数字,于是就把整个手掌挥舞一下,“第一,你只动了速降手套,为的就是让我出丑,我要是多等一会儿别的手套也会送上来。但你要真恨我你就应该在轮子和桥上动手,那样我就可以直接和板子一块完蛋。”
安颂扭过去脸,像是羞于承认自己残存的一点善意。
但齐晚并不准备放弃公开处刑。他手掌又是一挥:“第二,算了,给马塞巴豆也太降智了我就不说了。”
他换了个手掌再挥一下,像要戳安颂鼻子一样:“第三,你没用铁箭头,别人想让我被扎个窟窿退赛,你只想让我脱个臼。终上所述,你要是真诚道歉,我就当你将功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