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安颂刚刚用的是靶箭头,是不会致残的靶箭头,而不是邵知寒手中那样的铁箭头,打成这样也该算出气了。
邵知寒闻言手腕一滞,他扭头去看齐晚从树下捡回来的箭,的确是靶箭头。
邵知寒皱了一下眉厌弃地松手把安颂扔在了地上。
齐晚看着一脸血的安颂五味杂陈:“你为什么要打我?”
安颂嘴角勾了一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蜷缩起来。
邵知寒用没沾血的手推了齐晚一把:“我问,你去通知导演让他检查所有箭头。”
齐晚咬着嘴唇不肯走,他想自己问出来到底哪儿得罪了这只白眼狼,可安颂看他的眼神里一丝愧疚也没有,甚至还有种理所当然?
齐晚气得想给他一脚,但安颂现在被打的已经像快断气的鹌鹑,齐晚四处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抓起一捧湿泥土糊他脸上,气愤地咆哮:“吃土吧你!”
“行了,赶紧去,别一会儿又有人误伤。”
邵知寒支开了齐晚,开门见山地质问安颂:“为什么临时又换成靶箭头?”
安颂疼得浑身抽搐,却听懂了邵知寒的言外之意,他用力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你知道,铁箭头和我,都是专门用来对付,齐晚的?”
邵知寒像看死物一样看着他:“我还知道是谁让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安颂一边笑着一边咳,挣扎爬起来靠在一棵树根上,“你们邵家的事,为什么把我扯进来?今天的事,我仁至义尽。”
邵知寒掏出湿巾擦着指间的血,他沉声说:“不是仁至义尽,是你欠他的。”
安颂已经能想到自己之后的结果如何,他像回光返照一样激动说着:“是,我欠他的,所以我用了靶箭头,瞄准的也是肩膀,他顶多脱臼。可你知道如果我不能逼齐晚退出节目,我会怎样吗?你爸一句话,我就永远被雪藏。”
安颂不是什么二代出身,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没日没夜练舞练出来的。两年前他还是只个小爱豆,曾经跟过邵鸿两个月,后来对方给了他资源,他也成功转行成演员火了起来。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邵知寒真人的时候。
他们那天合作一部家庭题材的剧本,那时候他还没火,只饰演一个被父亲家暴的男十八号,入戏太深他想起了很多打过他的老板,下戏后还在哭,他恨邵鸿,恨许多许多人。
但那天的邵知寒带着温暖的光走向了他,已经成名的大影帝递给他一瓶水。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了这父子两人是不一样的,那种无声的安慰让他一个人感动了两年。
他想走到更高更亮能让他看见的地方,但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他的下场只会是一颗被雪藏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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