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王大爷已经去投胎，白雪的小鬼们也走了，上次那个小偷也被黑白无常带走了，肖黎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发现小区里非常干净。

走着走着，肖黎就闻到了一股甜香的味道，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小区，到了小区边上的商业小街。

甜香味就是旁边一个不停翻炒的铁锅里散发出来的。边上挂了一块木头牌子，边缘有些被染黑，上边很清楚的写着价格：糖炒板栗15一斤。

“老板，给我称10块的。”肖黎走到排队的人群边上，喊了一声。

“好嘞！”老板嘴上很快答应，手里也不停，很快就轮到了肖黎。

肖黎边走边吃，她也不拿手剥，直接咬进半颗，很快就吐出了壳，剩下的半颗如法炮制，很快就吃掉了一层。

“老大，这个板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在肖黎耳边响起。

肖黎毫不意外，自然的拐了个弯，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

北风不能穿过旁边的楼宇，风只能从楼宇之间的巷子、马路穿过，巷子里的风很急、很冷，没有人愿意呆在巷子里，哪怕是流浪汉，都知道这个时候要给自己找个背风的地方。

肖黎又吐了半个壳到另一只纸袋里，假装没看到话痨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你们最近怎么样？”

顺手一把推开话唠鬼的头，他都快伸进袋子里了，就算他吃不到，肖黎也不想让他碰自己的板栗。

“老大，冬至都过去好久了，元旦也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小年了。”话痨鬼暗戳戳的提醒肖黎，希望肖黎能自觉点。

奈何肖黎还没点亮心有灵犀这个技能，只是觉得奇怪，一只鬼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过完小年，我就去我外婆家了。”

肖黎眨眨眼看他，顺便把自己吃完的板栗一整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两个人东拉西扯，肖黎怎么都没转过弯来，话痨鬼咬咬牙。

“老大，快过年了，我们也想吃点好吃的。”

“我不是有给你们买香点蜡烛么？”肖黎不解的看向他，虽然自己上了大学后，回来的频率没有那么高。但是只要回来了，肯定会给他们点香供奉的。

“天天吃那个，味道再好也会腻嘛！老大，能不能给我们买点你吃的那个板栗什么的？”话唠鬼说着，口水都流下来了，“不用很多的，就几颗就好了。”

话痨鬼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虽说自己一群鬼天天跟着肖黎，嘴里喊着老大。实际上，还是肖黎照顾他们更多。

时不时给他们买香，有外头的鬼欺负他们，肖黎还帮忙打回去，林林总总。可是自己，好像最多就是看着不让鬼进小区而已。

更何况，买东西，都是要花钱的，自己这群鬼，连冥钞都没有多少，更不会有什么人间的钱了。

肖黎想想也对，清明、中元、冬至，自己外婆都会做顿好的祭拜先祖，这些鬼可怜兮兮的，一看就不知道自己后代在哪里，更不用说去享受供奉了。

“就只要板栗吗？不过要等到晚上……”肖黎看看巷子外边有人来来往往，“想吃什么，趁现在说，晚上我能买的，一起给你们买了。”

“红烧牛肉！”

“红烧猪蹄！”

“梅菜扣肉！”

“人参炖鸡！”

“佛跳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