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尔问道,“您不见她吗?”万贞儿摇摇头,“什么时候她想见本宫了,本宫再见她吧。”婉尔一听万贞儿用了本宫二字,心知他们终究是疏远了,不由得默默叹了一口气。在婉容那里,婉尔证实了万贞儿的猜测。
事后,虽说万贞儿向皇帝告了李子忠的状,可是皇帝念在李子忠是自己的肱骨之臣,只是象征性的罚了几个月的俸禄。而婉容,却始终因为愧对万贞儿和婉尔,所以始终待在别苑不愿出门。不过,虽说婉容和万贞儿不见面,但却总是趁着万贞儿不在的时候,去瞧一瞧朱祐嘉。
而皇帝,却因为韩雨沐又一次的脱逃,而更加恼怒。他下令,全国捉拿韩雨沐。可是,这位断指将军,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踪迹。
时光就这样慢慢流淌,朱见深和万贞儿的感情也更加深厚。而多宛也因为上次良嫔的事而安寂不少,所以后宫在万贞儿的打理下显得十分平静。
尽管朱见深的身边从未缺少佳丽,可万贞儿知道,古来帝王皆是如此。更何况,朱见深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万贞儿对后宫这些如花的女人,尽管不喜,却从未让情感打败理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成化二年春,慈懿皇太后病重,所有妃嫔都穿着素雅的为皇太后侍疾。因着万贞儿是后宫之首,所以更加不能离开慈懿皇太后半步。
睡眼朦胧间,慈懿瞧见万贞儿在身边拧着帕子,不由得笑道,“当年你便是这样送走先皇的吗?”万贞儿听见慈懿这话,笑道,“原来当初的事,太后至今也没有放下。”慈懿亦是并不介意万贞儿的僭越,反而随意说道,“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
万贞儿上前为慈懿擦去鬓角的汗水,“太后娘娘从来都是我和深儿的好母后。”慈懿听见这句话,心里仿佛开了一扇窗一般。
“当年,我害过深儿。只有你和当时太后知道,可你们谁都没有戳穿我。所以,如今深儿才能对我这样好,这样孝敬。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不少,你和深儿却始终让我介怀。贞儿,你是个好姑娘。你可曾怨恨我?”
万贞儿笑着拉过慈懿的手,“就像您说的,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说起怨恨,当初杜箴言死的时候,我的确心里很怨。可后来瞧着您一点点的转变,我又哪里会把这怨恨一直放在心里呢。”
慈懿点头道,“小杜子的确无辜。哀家后来也不断念佛为其超度,更是下懿旨追封他为一等内侍。”这些事万贞儿都是知晓的,所以才会不追究慈懿当初的过错。慈懿瞧着万贞儿身上的绣凤长衣,笑着问道,“贞儿,你想做皇后吗?”
万贞儿摇摇头,“我知道深儿在虚位以待我入主中宫,可是我却不想坐在那人人仰慕的权力巅峰。”慈懿噢了一声,问道,“这是何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