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寇辰平吓得摔了手里的酒杯,一股血气涌上心头。
“我干了什么?我把摄政王大人看书的书坊给禁了……完了,完了,我的脑袋保不住了,彻底保不住了……”寇辰平几乎带着哭腔。
“寇大人,眼下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赶紧想些补救之法。”
“还有什么法子!都怪你,你非说什么染墨坊的春禾抢了你的风头,要我出来帮忙!”寇辰平指着温子然的鼻子骂道。
温子然咬牙忍过,看向寇辰平道:“寇大人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想法子补救么!”
“还有什么法子。没法子,得罪过摄政王的人,哪个有好下场。”寇辰平面容刚俊,然而却战战兢兢如同老鼠一般。
“大人此刻必须要咬牙挺住。无论摄政王大人如何逼问,都要咬死说春禾的书涉及灵武之乱,这便是议论朝政的大罪。陛下命摄政王禁书,查的不正是此事么。陛下是按皇命办事,您有什么可怕的。”
“是,是,眼下看也只能如此了。对,对,我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的。”然而话如此说,寇辰平依然抖若筛糠。谁能想到,一家小小的书坊,竟是摄政王经常光顾的。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敢查封染墨坊。
寇辰平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边二人心惊胆战,另一边的顾修延却正坐在书房里等郭颂回话。旁边,白管事一边给菖蒲子浇水,一边叹道:“秦姑娘也真是的,受了好大的委屈,也不过来跟老奴说一声。你说这事要是让老奴知道了,怎会轻易让那染墨坊被封。”
“若是求人,她便不叫秦瑾瑶了。”顾修延语气淡淡,但眼里却有光彩。
“不过似乎姑娘也没闲着,将自己的话本都放在茶楼去讲了。茶楼讲书,可是不归督书管的。姑娘真是聪慧,如今那茶楼里都讲得是姑娘的话本,又只讲一半,大伙岂不是更想淘弄一本姑娘的书看么。如此看来,只怕姑娘这书,越禁卖得越好。”
顾修延唇边的笑意越发浓。
白管事也嘿嘿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寇辰平也有些说不过去,他也算是郭颂手底下的人,难道不知那养济院是染墨坊捐的。人家秦姑娘不愿声张,可这不代表咱们当官的能不领情啊。刚给百姓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便给人家的书坊封了,这是何道理。”
“寇辰平的乌纱帽戴腻了。”顾修延懒懒把刚翻过的折子扔到一边。
“寇辰平当年是凭着临安一句话上位,这么多年虽说尸位素餐,但至少禹州的书市还算稳定,因此大人您对他也算不错了。可如今这事办得,既乱了书市,又寒了百姓的心,还留着他做什么。”
“只怕是官商勾结,他的背后还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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